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张凤玲犹豫着看用余光看看丈夫,齐保良低头不语。
“嫂子,我正好要到上海去办事,咱们一起去吧。”
张凤玲终于还是点头了,她才43岁,她怕死,怕死了后,三个孩子没人照应。
在上海又是逗留了半个多月,一系列检查下来,花光了所有的钱,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张凤玲彻底死心了,北京上海都治不了的病,就是宣判了死刑。
张凤玲从期冀到失望,从怀疑到绝望,整个人变得抑郁焦躁。
回到太平的张凤玲全靠丈夫伺候,她没有女儿,三个儿子不便伺候她。
但日子久了,齐保良也开始懈怠,有时候他出去喝酒打麻将,就得齐周氏给她端饭,甚至收拾大小便。她既感激又羞愧,“娘,该我给你做饭的,让你伺候我,我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齐周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为儿子辩解,“保良也苦啊。”
张凤玲蒙着被子嚎啕大哭。
齐卫东每周从乡下回来,都是先来看她,但儿媳妇金萍一般半月能来一次,虽然每次都带着罐头和点心,但从来不伸手伺候人。到了元旦,金萍传出喜讯,她有了身孕,就更少到太平村去了。
头一个月,还总有人来齐家探望张凤玲,一方面是关心,一方面是好奇。张凤玲在人们同情的眼光下,一遍遍地哭诉。
后来,基本便没人再来了,何老三媳妇送来一角猪肉和一只老母鸡后,就摆出一份仁至义尽的架势,再也不来了。
张凤玲开始抱怨,厨房有人说话,她就疑心人家是在编排她,哪天齐保良脸色不好,她就疑心他厌弃了她。后来开始摔碗摔盘子,将齐保良的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最后,干脆愤怒地将齐家所有人都挑了一遍刺,一个都没放过,包括齐老爷子。
“人家都稀罕小子,咱不知道你家咋想的,我生了仨儿子,一点功劳没有!仨小子硬是抵不上一个丫头片子!她能给你养老还是给你送终啊!”
齐老爷子端坐南屋炕头,齐有德坐在一边给他卷旱烟,“爹,别生气,摊上这事儿,最遭罪的还是卫东他妈。”
齐老爷子一脚将烟笸箩踹到地上。
齐家几个月来,气压低到了极点。
“爷爷,我给大嫂看看吧,我最近研究了那本医书。”沈梦昔对闷闷不乐的齐老爷子说。
“唉,让你大哥说说看吧。”齐老爷子深深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