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里坐得满满登登,还有人站着,她跟在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后面朝里走,很快看到了那个抱着何宇航的女人,她换到了靠近车门的地方,何宇航闭着眼睛昏睡着,看样子像是被下了迷药。
沈梦昔立刻回身,跑到车下的检票员身边,“叔叔,你快帮我找乘警,这火车上有人贩子,拐卖了我侄子。”
“你侄子?”
“是的是的,你快点!就是靠那边门口的女人,四十多岁,高颧骨。”
检票员将信将疑,“小孩儿,你可不能骗人啊!你刚才不说你妈妈在车上吗?你妈呢?”
“哎呀,我妈妈在刚才开走的车上,我来救我表哥的孩子,刚跳下来了!你不管我就自己去找!等下车门一关,我就吹哨子,引发骚乱你自己看着办!”
“嘿,你这小孩儿!”
沈梦昔体会到人微言轻的另一层含义,跑下车,朝着后面一节车厢跑去,跟另一个乘务员又说了一遍,
谁知,那乘务员也是半信半疑,沈梦昔急得一头汗,实在不行就得做出点极端事情,引起警方注意了,就见一个人下了车,跟乘务员说“你信她的吧,我看到了,她就是从刚开走的火车上跳下来的,小姑娘这么不要命了,肯定不是骗你们玩的。”
这人正是军人候车室的那个花衬衫,他戴着一副蛤蟆镜,头发抹着发蜡,大喇叭裤拖到地上。
乘务员看看他,觉得他不像好人,淡淡地说“同志,我的工作是检票,不能擅自脱岗,这样,孩子,你去里面找铁路公安处的人。”
“车上的乘警在哪里?”沈梦昔觉得等自己跑到里面,找到公安处,车大概就开了。
“乘警还没登车。”那乘务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架势。
“呵呵,六十年代人帮人,七十年代人整人,八十年代个人顾个人,一点不假啊!”花衬衫笑着说,“小姑娘,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
沈梦昔猜测,这些每天跑固定路线的工作人员,并不愿意得罪某些团体的人,心底暗暗诅咒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冷笑一声。
她掏出哨子,嘟嘟嘟急促吹了起来,顿时车窗伸出许多头来,查看发生何事。
终于,两个准备登车的乘警跑了过来,一人年轻人按住她,“小朋友,别吹了,你这是扰乱社会治安。”
“啊,警察叔叔!”沈梦昔拉起他就跑,“我爸爸也是警察,我侄子被人拐了就在七号车厢,他被人下了迷药,一个四十岁高颧骨齐耳短发的女人抱着她,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