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沈梦昔大喊,“鲁秀芝同志!你别哭了!”
一家人惊讶地看着沈梦昔。aneieilai
“你喊我啥?”鲁秀芝真不哭了,怒视着女儿。
“我说你别哭了!”沈梦昔叉着腰,“四哥好好的,一点轻伤,也是很快就可以恢复。比起那些牺牲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四哥现在主动为国家效力,比起他以前惹祸当小流氓,是多么让人欣慰的事!你还哭什么?非要你儿子做一个逃兵、一辈子遭人耻笑吗?天天哭!就知道哭!我姥姥像你一样,遇事就哭吗?那我以后什么也不做,就学着哭好了!”
鲁秀芝被女儿训得蒙头转向,呆呆地看着她。
“行了!不许哭了,发泄一下就舍可而止吧!总哭,对身体不好。”沈梦昔总结收尾。
齐保健看母亲要发飙,一把搂住她,“妈,我都嫉妒了,我当年上前线,你肯定没哭得这么厉害!”
鲁秀芝打了儿子一下,“这个也攀比,老四不定性,我不放心啊!”
“妈,你得相信你儿子,放出去,个个都是好样的!”齐保健笑着说,“男人总是要飞出去的,看完了世界,到时候就会飞回来。”
“那要是不愿意回窝呢?”鲁秀芝想起二儿子不肯回嘉阳实习,又觉得心浮气躁。
“那就是没到时候。”齐保健笑着说。
鲁秀芝长长地叹气,还待再说。
齐有恒忍不住打断“人家独生子,都没你那么护犊子的,这几年更是越来越邪乎!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局长夫人,就这么嚎,一条街都能听见!你这个什么什么期,咋还没完没了了?”
齐保健阻拦不及,齐有恒话已出口。
鲁秀芝眼泪顿时又下来了,控诉地看着丈夫。
沈梦昔一拉齐保健,“大哥,我有事找你。”拉着他出了前屋,把困难留给了齐有恒,谁的媳妇谁负责吧。
齐保康读的中专,为两年制,本该在今年三月回原籍实习,齐有恒也有心让他到政治处实习,但齐保康过完年就去了哈市,说是跟何敬瑜说好了,在道外区联系了一个派出所实习。
那会儿齐有恒自己也是刚刚升职,各种适应,也无暇顾及儿子,就任由他去哈市实习了。
六月,齐有恒在报纸上读到一段新闻道外区某派出所处理群殴事件过程中,一名实习警官被流弹击中,当场牺牲。
那个派出所正是齐保康实习的单位,齐有恒冷汗当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