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饮料火腿肠儿!花生瓜子冰棍儿啦!来来,把腿收一下!”从前边车厢过来一个推着售货小车的女列车员,声音清脆高亢。
沈梦昔扑哧一声乐了,终于又听到这个吆喝声儿了。
齐卫青将腿转到小桌子下,让列车员过去。那换了铺的老人,起身喊住列车员,要给他们仨买冰棍儿吃,列车员高兴地从一个保温桶里拿出冰棍儿。沈梦昔在上铺抢先付钱,买了五根冰棍儿,送与那中年人和老人,老人说牙齿不好,吃不了,沈梦昔就把多出来的那根儿给了齐卫青。
傍晚,那中年人去餐厅吃饭,沈梦昔三人吃的是郑媛给买的面包和烧鸡,还有三瓶汽水。
老人吃的是糖饼和咸鸡蛋,刚才他看过车票后,就自责,让儿子花了那么都钱。无论如何不肯再花一分钱再买东西了,也坚决不要沈梦昔分给他的鸡肉,“没牙了,咬不动。”
中年人吃完回来,笑着说:“伙食不错啊,小伙子们!早知道和你们一起吃了!”
“再吃一点儿吧!”齐保平拿起一只鸡腿递过去,那人笑,“开个玩笑而已,我已经吃过了,他们说火车上的鸡蛋糕好吃,我买了一些,这个送给你们吃,他撑开塑料袋,让他们自己拿里面的槽子糕,显然是吃了他们的冰棍,不想欠情。
沈梦昔大方捏了一个,”谢谢您了!”
齐保平和齐卫青推说不爱吃,都没有接。
那人将装着蛋糕的袋子放到中铺,“带回去给我儿子尝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亮,沈梦昔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跟列车员换回车票,整理着行李,拎着哗啦响的塑料袋准备下车。
齐保平十分警醒,坐了起来,查看了沈梦昔一下,又看看齐卫青,和那人说:“季叔,你到站了?”
前面就是伊市,那人准备下车,“小兄弟,叫我季叔季哥都行,咱们有缘再见了!”
“有缘再见!”齐保平看着他的背影,竟生出不舍之情来。
上午九点,火车到达终点汤县,他们也不着急,慢慢下了火车。他们还需换乘客车,两个少年拎着大包小裹,十分辛苦,没有大人跟着,他们倒自立起来,车票饮食倒也办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