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秀芝的观念里,嘉阳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了,她也知道北京大,上海好,但是那些跟她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她的亲人和工作在嘉阳,嘉阳就是最好的地方。她的孩子,无论走多远,最后终是要回到嘉阳的,她希望他们都围在她身边五步远,只要想谁了,喊一嗓子就来了,那才是最好的生活。
她不能想象,像大姑姐一样,几年才能回来一次的日子该怎么过,娘家住兵团她都嫌远。
齐老爷子却受不了孙女可怜巴巴的眼神,一拍大腿,“慧慈啊,你带上珠珠!让她去哈市见识见识,这孩子灵性,不白见识,啥都能记住,啥都懂!”
“像你娘!”齐卫家学着齐老爷子的语气接口道。
齐老爷子气笑了,回手给了重孙屁股上一巴掌,“小子们太多了,就别去那些了。这都仨人了,去太多,给你三姑家添麻烦!”
“嗨,我是为了这俩孩子升学和就业考虑的,就是这些侄子孙子都去,我也不嫌麻烦啊!”齐慧慈赶紧解释。
“那也不行。你家那个那个小何,现在搁哪儿呢?”齐老爷子问。
“爹啊,全中国也就你管他叫小何!”齐慧慈笑得前仰后合,“回头我讲给他听!”
齐老爷子瞪了女儿一眼,“女生外相!”
“他也快回哈市了,住上一个多月,我也去滨市,那边过冬比较舒服。”
“就一个月折腾个啥?”
“那一个月滨市最热,又潮,所以回来住住。”
“真是会享福,大干部就是会享福。”齐老爷子翻了个白眼。
软卧是四个铺位的,齐慧慈一行五人,占了间包厢,车票是哈市那边订好的,他们只管上车出示身份证明就行了。
齐保平和齐卫青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对什么都新奇,在亲人面前也不怕露怯,什么都问。
“你怎么不问?”何敬瑜问沈梦昔。
沈梦昔收回视线,哦了一声,是啊,她怎么都忘了问呢。
“我和我哥的想法一致,他都替我问了。”
“狡猾!”何敬瑜拿出相机,给她拍了两张照片,心里总觉得她似乎是什么都知道,根本不需要问。
齐慧慈上车就躺到下铺上,她的眼睛红肿,老父亲在风中飘飞的白须和车边不舍送别的眼神,总在她眼前闪来闪去。
只有他们父女两人的时候,她在炕上给父亲磕了三个头,“爹,女儿不孝啊!不能在你跟前尽孝,还让您老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