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暗,齐卫家慌忙打开手电筒,朝着江上照去,左右晃动,声音发颤,“老叔,不会是有水鬼吧!”
“是条大鱼!”齐保安兴奋地叫,“上回你四奶分的鳇鱼你吃了没?”
“吃了。”
“好吃不?”
“好吃。”
“我看这条没准就是!”齐保安看着船舷被压得几乎与江水齐平,兴奋地说:“没准儿也是个一千斤的大鱼呢!”
“那咱俩也弄不上来啊。”齐卫家弱弱地说,“老叔,咱俩往回遛吧,明天白天让我爸来。”
“不行!要是跑了呢!再说了,我说过要打条大鱼给我妈!”
齐卫家缩在船尾,用手电筒照着水面,平日里清澈见底的江水,此时变得幽黑湍急,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水天一色,漆黑如墨,天上繁星点点,提醒齐卫家那里是天空,否则他真的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鱼弦压在船舷上发出呜呜的声音,震人心弦,齐卫家大脑空白,牙关战战,手电筒的光柱也跟着急促晃动。
齐保安已经又向前遛了几米,用戴着劳保手套的手抓住了大鱼,“哈哈!一米多长!奇里鲋子!”
大鱼想必上钩多日,已经死去。
但是,齐保安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虽然那鱼已经死去不会挣扎,但是他却仍然不能将那大鱼从水里拉上岸来,他一用力,船就忽忽悠悠的,朝着他那边倾斜,还有江水灌进船舱,吓得齐卫家哇哇大叫。
“叫屁啊!拿盆子往外舀水!”齐保安大吼。
齐卫家慌不迭地应着,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盆拼命往外舀水,船舱本没多少水,都被他扬到了自己的跨栏背心和短裤上。
僵持了半个多小时,齐保安依然没法将大鱼拉上来,齐卫家在船尾祈求,“回家吧,老叔,我害怕”
“再往后点儿!压住了!”齐保安大喊,“我他妈就不信了!再试一次!”
齐卫家只得又朝船尾挪了挪。
齐保安吸了一支烟,歇了十分钟,又开始往上拽那条大鱼。
他扎稳马步,两手各扣住一边鱼鳃,向水下一压,大吼一声,借着水的浮力,用力一抡,竟真的将那大鱼甩到了船上,大鱼啪的一声拍得很响,还弹了几下,弦上拴着几根鱼钩也随之飞了起来,一根鱼钩嗤的一声勾破了齐保安的衬衣,弹了开去,在他胳膊上滑了一道血痕,还有一根铮的一声勾住了船舷,他灵巧地躲开了其余的鱼钩,又飞快地摘掉了船舷上的鱼钩,看着大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