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烧几张远途来的盖过戳的邮票,或者到电线杆上贴上写有”家有夜哭郎“的纸张,路人念了,孩子就不哭了;
还有的人家,天黑以后就不抱婴儿出门了,说小孩子眼睛真亮,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一些满族人聚居的地方,甚至还保留着跳大神治病,很多满族老太太一生不肯吃药,病得重了就请萨满来跳大神。
只能说,科学并不是解释一切现象的唯一方法。
沈梦昔对于黄鼠狼的认知,仅限于知道它的毛是用来做狼毫毛笔的,知道它的臭腺可以驱敌,另外还知道黄鼠狼主要以老鼠为食,并不总是“给鸡拜年”。
至于秦家出殡当日的奇事,以沈梦昔的阅历和知识还是不能很好地解释,也没什么兴趣追根问底。
这会儿开门出来的秦家老三秦美玉,大姐洗了头发,泔水桶满了,她出来倒桶。
齐家房子地基高,大门就比他们家的高出半米来,她在院子里,就看到了鲁秀芝急急忙忙推推搡搡的样子,知道她是听到了自己家的动静,防备着大姐呢,心里不由得羞恼。
趔趔趄趄总算把泔水倒了,她站在寒风里,发了一会儿呆,才回了家。
回到屋子里,刁凤琴正在尖着嗓子骂秦美茹,“成天就知道臭美!大晚上的你洗什么头发,那么长的头发,费水还费洗头膏,你洗那么勤嘎哈,人家还能多看一眼咋的?”
秦美玉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待,她今年十七了,家里连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抽屉都没有,姐妹几人的衣服都混放在一个箱子里,有时候,还得换着穿。
两个妹妹还睡在炕琴里,晚上,把炕琴里的被褥拽出来,她们俩就钻进去睡觉,早上钻出来,再把被褥放进去。
她马上初中毕业了,就想找个有宿舍的单位,现在待业的人越来越多,工作不好找。但她宁可到乡下去,也不愿意在这个家里了。
刁凤琴一眼扫到秦美玉,“倒个泔水也那么半天!”
“上厕所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
秦美茹在炉子边,自顾自梳着长发,面无表情。
经过了大年初二那样一场闹剧,秦美茹就再没笑过,她每天低头上班,低头下班,再不与人打招呼,也不再偶遇齐保健。
这是一种天塌地陷般的灾难,是被人当众扒了衣服般的耻辱。——扒衣服的还是她的母亲。
她在家里哭了足足两天,但过完年,她还是勇敢地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