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齐老爷子看新闻上播放政府裁军的消息,忍不住嘀咕,“保健该回来了吧。”齐保良说:“香港都要回归了,保健是该回来了!”沈梦昔心说,这两者有啥关联吗?
“香港?”齐老爷子问。
“对,香港,当年让英国占领了,现在咱们又给要回来了!”
“哦,那好啊!要回来就好!齐老爷子听了十分高兴,又问大孙子,“那江东六十四屯啥前儿要回来啊?”
“这我可不知道!”齐保良挠挠头。
“妈拉个巴子,老毛子最没准成!唉,我是看不着喽!”齐老爷子骂骂咧咧的,一下看到孙女在看他,忙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说:“二十年!”
沈梦昔赞许地笑着,也比了两根手指。
晚饭时,齐保良说起村中轶事,“老贾家那俩孙子,你说淘不淘死,就敢从房顶往下蹦,小的一屁股坐到鸭食盆子里了,啥事没有,大的一头抢地上,把门牙磕两瓣了,嚎得半屯子都听见了!”
“呵呵,老贾家,就大黄狗怹家!”齐老爷子对沈梦昔解释,又问:“珠珠你说,是不是快赶上你四哥淘气了?”
沈梦昔点头。
“那小子淘得没边儿,前年掉水缸里,差点没呛死,去年洗澡给吸船底下去,差点淹死,今年又咔折了门牙,我看啊,一点也不比保安省心!”齐保良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沈梦昔听了笑。
齐保良见她笑,就说:“那小子,前年还不高,踩着凳子到水缸里舀水喝,水缸里就剩半缸水了,他就探进缸里擓水,结果一头栽进缸里,两脚勾住了缸沿,脑袋浸在水里咕噜噜地吹泡,又抬不起头来,也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他爷爷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一双小脚丫子,赶忙就给拎出来了,拎出来他也不哭,还嘎嘎笑;去年,几个小子到江边洗澡,他练扎猛子,结果一头钻到船底下,吸住了出不来,小子也算能耐,硬是憋着气,等他小叔给他拽出来了;今天又闹了这出,刚换的门牙就折了,以后指定就是个豁牙子了!”
“哎呀,牙齿可以接上!”沈梦昔说:“把断了的门牙直接对上,咬住了,别吃东西,就能接上!”
“真的假的啊!”齐保良不相信。
“真的!”
“珠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在哪儿听说过。”齐老爷子努力回忆着,对齐卫东说:“卫东,你去老贾家提个醒,就说咬住了别吃东西别沾水,这一两个月别吃劲儿,行不行的好歹试试。”
齐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