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多说,拉起韩婶,就要跟着江上拉网打捞的船只,顺着大坝朝下游太平村而去。
“妈,我去老尚家问问,到底是谁掉水里了,你先别急啊!”齐保平拉住母亲。
说完把妹妹换了个手抱着,下了大坝。
前头一阵骚动,似乎是打捞到了什么。齐保平一下子站住了,沈梦昔抱着齐保平的脖子,隐约看到人群里渔网中赤裸的人影。鲁秀芝几人都死命扎进人群。
半晌,没有传出哭声,沈梦昔松了一口气,“不是四哥。”
齐保平点点头,也松了一口气,“你四哥今天肯定得挨顿好揍了。”
人群议论纷纷。
“这也抱得太死了,分不开啊!”
“今年已经淹死仨孩子了!”
“往年顶多是一个,我就说今年不对头嘛!”
“我咋看着这个像是老夏家的老三呢,找个人去他家问问啊!”
身后一阵嚎哭,奔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扒开人群。
人们都让了开来,那女人手里还拿着锅铲子,腰上系着围裙,一下子扑到地上光溜溜的两个孩子身上,扳过一个孩子的脸,一下子瘫坐在地。
人们惋惜地叹息着。
那女人仰天躺到地上,闭着眼睛,仰着头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两声绝望的嚎哭,就直接晕了过去。
女人们忍不住都跟着哭了起来。
齐保平把沈梦昔放到地上,让她在人群外站着别动,一边脱下自己的半袖衬衫,一边进了人群,把衣服盖在了那两个男孩的身上。
几分钟后,又是一家人赶来,痛苦嚎哭。
修筑堤坝的工作人员又来驱赶他们,看到已无生命迹象的孩子,也都深深惋惜。
“哪儿呢,哪儿呢!”沈梦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回头果然是齐保安,后面跟着韩东。他俩带着没心没肺的兴奋,拼命往人群里挤,挤到跟前,看到人们在掐那女人的人中,又认出地上的男孩是相熟的人,有些呆愣,“是夏志国吗?那个好像钟学文?”
两个小子都傻了,站在原地不动,韩东哭着说:“昨天学文还说要跟我借磁带呢!”
人们已经开始用床单将两个紧紧搂抱的男孩抬下了大坝,后面跟着悲痛欲绝的家人。
鲁秀芝也看到了儿子,一把拎着耳朵出了人群,“你是不是下水了?”
“没,没!”齐保安杀猪一样的叫喊,人们都看过去。
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