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喝了一口孙子递过的水,漱漱口吐到泔水桶里。
坐回餐桌边,“珠珠说得对,咱们是保健的亲人,保健在最那危险的地方,咱们不能担忧,担忧即诅咒!咱们要想着他好!要每天都实心实意祝福他!”
齐有恒夫妇呆愣愣地看看父亲,又看看站在北屋门口的小女儿,点点头。
齐保安插嘴道:“珠珠才几岁,她懂个屁啊!”
齐老爷子一巴掌扇过去,打到齐保安的嘴上,“我说对就对!你他妈是不是忘了,年早过完了!过了年十五了!小米饭都吃腿肚子里了?不长心眼子的犊子!还不如你妹妹懂事!”
齐保安被打懵了,从小他爸也没少打他,用脚踹,用皮带抽,他妈也拧他耳朵,但是从来没被打过脸,今天当着全家的面,被爷爷一巴掌呼到嘴巴上,他的脸胀得通红,却不能跟爷爷顶嘴反抗,甚至连跑都不敢跑,只能咬牙屈辱地站着,胸膛一起一伏,又转头恨恨地盯着妹妹。
“咋地?你敢动珠珠一个指头看看?我打折你狗腿!”齐老爷子看出孙子的意图,出言警告,大喝一声:“滚!”
齐保安冲出家门,仰天长嚎,整条街都能听到他的鬼哭狼嚎。鲁秀芝急得跺了一下脚,抓起儿子的帽子手套,追了出去。
“慈母多败儿!”齐老爷子看着儿媳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