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嗣又开始针对李旦,歌舞正酣时,来到李旦席位,故意踩着李旦的脚趾不动,与沈梦昔和武攸暨打招呼:“表妹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我等啊,哈哈哈哈!”
沈梦昔一眼看到,武承嗣的脚,和李旦涨红的脸。
一扬手,杯中的酒朝着武承嗣泼去,武承嗣毫无防备之下,被泼个正着,倒退几步,恼羞成怒地抹了一把脸,“表妹这是何意?”
“哎呀,表兄恕罪!”沈梦昔急忙起身,连连道歉,又作势要行礼,惶恐地对武攸暨说:“你这呆子,还不给表兄擦擦!”武攸暨连忙扯着袖子给武承嗣擦拭脸上的酒水,武承嗣厌恶地拂开他,“去去去!”
“表兄,今日表妹不胜酒力,竟是拿不稳这酒盏,不知表兄何时来到了身后,竟是得罪了表兄。这可如何是好。”沈梦昔做着恭敬的姿态,语气却慢悠悠地说。
若是敬酒,应当来到席前,这武承嗣为了羞辱李旦,特地绕到席位后面,踩住跪坐的李旦的脚趾。沈梦昔干脆也故作不知,只说是无意为之。
如此动静惊动了武帝,她见太平似乎在对着武承嗣行礼,表情紧张,不禁奇怪,让内侍过去询问。
内侍回来说了缘由,武帝不由皱紧了眉头。
当年李昭德那句“魏王既是亲王,又是陛下亲侄,更是朝中宰相之一,权力几乎比拟陛下。自古杀父篡位的太子不在少数啊!”触动了武帝,孤家寡人,本就多疑,正是这次谈话让武帝搁置了更换皇嗣的打算。
她忽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一双儿女已经受了几年的委屈。
做母亲的,若是在人前冷落儿女,别人就敢嘲讽他们;若是在人前辱骂儿女,别人就敢动手欺负他们;若是,母亲亲手夺去了他的皇位,别人会怎样呢……
武帝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和不迭道歉的女儿,沉思不语,几年前,她和女儿说过,必不会让她经受自己受过的苦,如今这一幕,与当年父亲去世后,两个异母兄长欺负她们母女四人又有何区别?
武帝的手攥紧了酒盏,儿子姓李,与自己有异心,侄子姓武,就没有异心吗?李昭德的那番话,多年来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几乎成了她的心魔,让她谁都不信,即便是李昭德已经死了,也不能驱除。
武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争吵的方向,李旦注意到,最先站起来,朝着武帝行礼,沈梦昔也停止道歉面向武帝肃立,只有武承嗣,在武三思的制止下,才停止发脾气,慌忙跪地磕头。
李旦、沈梦昔、武攸暨和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