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有十人跑出去,牵住马匹,将那五辆马车调转方向,朝着城门而去。——不肯让路,那就调头回城门吧,那里宽敞方便会车。
怀义气得发疯,这五六年来,他顺风顺水惯了,近年更是无人敢下他面子,一时气血上涌,竟然忘记此时面对的是当朝公主的府兵,一把夺过侍卫的弓箭,搭箭就射,朝着最后一辆车边牵马的公主府兵而去。
怀义和尚的侍卫大惊,阻拦不及,大喊道:“国公息怒,那是公主府兵!”
羽箭呼啸着朝那个年轻的府兵而去,那府兵听到同伴示警和箭羽呼啸声,机警地旋身躲过。那怀义力大无穷,又是盛怒,只见羽箭深深射入府兵身后的骏马腹部,可怜那马儿嘶鸣一声,轰然倒地,四蹄乱踢,扯得车厢侧翻,车上所拉的箱笼滑落到地上,金盏银碗散了一地,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怀义的侍卫们哄的一下,都去抢救御赐物品。公主府兵却全都横刀包围怀义,卢统领挥刀指向怀义和尚:“大胆和尚,竟敢行刺公主!给我统统拿下!”
侍卫们三两下都被制服,但怀义和尚岂肯束手就擒,他觉得受到奇耻大辱,舞动手中禅杖,与府兵打作一团,府兵知道他的特殊身份,虽然个个武艺高超,却不敢轻易伤他,一时间居然拿他不下。
沈梦昔心中那股火又拱出来了,手执弓箭,立于马车上,高喊一声:“死贼秃!”
听到声音,怀义下意识一回头,顿时目眦欲裂,只见一只羽箭朝着他面门而来,他啊的一声仰倒,羽箭擦着他的头顶朝着身后府兵而去,被早有准备的府兵以钢刀挡掉,落在地上。
和尚被府兵押到车前,一头一脸的尘土。沈梦昔居高临下,以一只箭指着怀义,厉声喝问:“你是谁?”
怀义一愣,挣扎着抬起头傲然说道:“我乃天后赐封鄂国公,禁军右卫大将军!”
“哼。”沈梦昔笑了,“我是谁?”
怀义和尚突然张口结舌。
“说!我、是、谁!”
怀义和尚大冬天的汗都出来了,是啊,怎么就昏了头?就算他是国公,就算天后宠爱,可这位,到底是天后的亲生女儿啊!
怀义和尚哑口无言,却依然抱有侥幸心理,认定太平公主不能把自己怎么着,于是不肯轻易道歉。
沈梦昔只觉和他说话实在恶心,厌恶地将手中弓箭丢到尘土中,拍了几下手上莫须有的灰尘,对卢统领示意一下,回了马车内。
前面翻倒的马车已经扶正了,换了新马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