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先前还有些小看你了。不过,你先前得罪过王尚书吗?”
“除了点状元之事,晚辈实在想不到哪里曾得罪过他。”钱进答道。
“状元之事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对你起杀心。”首辅想了想,说道:“这些大臣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做事总有个理由。先前老夫还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抑或是冲着陛下去的,后来想想,也不全是。”
“哦?首辅您在朝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也有人跟您叫板吗?”钱进奇道。
首辅“呵呵”笑了笑,说道:“老夫虽然管着钱粮之事,可王尚书的吏部管着全天下官员的考核升迁,自然有人依附,而且还不在少数。况且,王尚书现在还任着副首辅的职,若不出差错的话,下一任首辅多半是他了。”
“这个晚辈倒是第一次听说。”钱进抚额惊道。
“你呀,也别光侍弄着你那两个作坊了,多出去走动走动。不然哪天做了冤死鬼还不知道谁下的黑手。”首辅笑骂道。
“这不想多赚点银子吗?您也知道晚辈手头并不宽裕,在京城里面又到处需要开销。”钱进讪笑着解释了一下,又问道:“您刚刚说王尚书可能冲着陛下去的?这是何解?”
“呵呵……陛下虽然贵为九五至尊,可朝政还得分派给大臣去办,这叫做分权。眼下,陛下信任老朽,王尚书自然得靠边站。可老朽已老矣,再过得几年能够回归故里便是不错的结局。”首辅凝重的看了钱进一眼,说道:“可是你不一样。”
“跟晚辈有何关系?”钱进不解道。
“你不觉你圣眷过浓吗?陛下先是亲笔题字赠你,接着又点了你的状元,在朝堂之上对你也是百般回护。”首辅顿了顿,又说道:“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京官,一年也难得跟陛下说几句话。”
钱进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可这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总不能跑去跟皇帝说“咱俩能不能别这么亲密”之类的话。不过,首辅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钱进。皇帝待自己确实非同一般,甚至有点超出君臣的范围了。莫非……陛下有断袖之癖?想到这儿,钱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首辅哪里料到钱进此刻想的全是龌龊之事。他缓缓走到窗前眺望远处屹立的奉天殿,眼中充满追忆之色,良久后才叹道:“老夫已入朝四十年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依晚辈看您老人家是老当益壮。”钱进宽慰道。
李首辅摇头笑道:“老夫总有退隐的一天,可这朝堂之上总得有几个替老百姓说话的人。陛下看重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