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钱进把《子论》《理学》等科举考试的书都搬出来温习,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便要会试了。这几个月一直奔波,他功课都有些落下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栓。”钱进应了一声。
不一会,蚕娘抱着一堆洗干净的衣服进来,整齐的叠在床头。
自从蚕娘来了之后,钱进几乎不用操心家务事,一切均有蚕娘照料。有几次钱进看到蚕娘的小手冻得通红,不免心生内疚,便要帮忙做些家务。说白了,他还不习惯被人伺候。
结果蚕娘说这些活本来便是该她做的,若是让钱进一个读书人干这些粗活,她以后出去都没法见人。钱进也是没法,便只能由她,寻思以后是不是要请几个佣人。
蚕娘轻轻收拾好衣物之后,便施了一礼准备离开。钱进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结果入手处一片冰凉,便索性把她一双柔胰捉住,用两只大手给暖和一下。
蚕娘羞得满脸通红,欲用力挣脱,奈何女子力气小,只得任由钱进攥住,满脸委屈的说道:“老爷是读书人,莫非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钱进哭笑不得,看来蚕娘误会自己要轻薄于她。他叹了口气,拉了条凳子请蚕娘坐下,柔声说道:“这么冷的天,陛下赏赐的狐裘为什么不穿?”
蚕娘有些紧张,估计是大晚上的与男子独处一室还有些不习惯,只听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那衣服太金贵,我怕……弄坏了……就不好了。”
“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弄脏了再买过新的就是。还有那些布匹和锦缎,该拿去做几件衣裳才是。李良兄妹俩长得快,身上的衣服穿不了多久就短了。还有金兄,总是穿着那件棉袍,上面油花子都有一件夏衣那么厚了,也该给他做几件衣裳了。”
蚕娘听得很认真,心说老爷是个细致人,想的这么周全。待钱进说完,蚕娘答道:“老爷,蚕娘自己便会裁衣,不需请坊市的裁缝。我明天便去买些合用的针线来……”
钱进听蚕娘会动手裁衣,心思不由动了一下。
这个时代的衣服式样虽然也多,但穿起来总是感觉少了那么点精气神,尤其是女人的衣服。男人的衣服也主要以长衫为主,装装风雅还可以,行动起来特不方便。上次遇到倭寇的时候他还得提前把下摆割掉,不然跑着跑着说不定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绊倒了。
既然蚕娘有这个手艺,以后倒是可以筹划开个裁衣铺,这样她就不用整天钻在柴米油盐里面了。不过这事还是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