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氏和宝儿也是一一道别。
老钱说道:“家里一切有我……在京城呆的若不如意,回来便是。”
文氏也是含泪说道:“进儿,天凉了记得多加件衣服。在京城……别太省了啊……”
宝儿还好,在她眼里哥哥是无所不能的人物,上山捉得虎,入海擒得龙,都是被小时候钱进讲的那些故事给毒害的。
现在宝儿已经出落成一名亭亭玉立的青涩少女,皮肤白皙,眉如粉黛,只是脸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圆嘟嘟的,让人很想捏一捏。只见她殷桃小嘴一启,说道:“哥,听说京城女人很多,你可千万别学坏啊。艾米莉可是要我看好你了。”
钱进尴尬一笑,心说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小时候给她灌输太多的男女平等观念和女权思想,现在妹妹时刻不忘记提醒他别忘记艾米莉。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文巽牵着一匹白马从后院出来。钱进一看,这马估计上了年纪了,颈上的鬃毛也是稀稀拉拉的,身上还有好几处癞子。不过,马身上似乎刚刷过,倒也还干净。
文巽把缰绳交到钱进手里,说道:“这是二丫,当年它便经常跟我一起去京城。有它陪着,你北上要少走很多弯路。”
钱进看了下马屁股,惊奇的说道:“母的?”
文巽正要解释什么,那匹马似乎不高兴了,冲钱进打了个响鼻,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似乎很不满意钱进的无礼行为。
钱进尴尬的用衣袖擦了擦脸,说道:“舅舅,你外甥去京城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好歹送些你得意的字画啊什么的。送我一匹老马算什么回事啊,嘿……这马还挺记仇的。”
文巽得意的笑了笑,故作高深的说道:“路上记得好生伺候好了她……有你的好处。”
钱进接过文氏给他打好的包裹,朝大伙挥了挥手,满腹心酸的牵着二丫走了。他又不会骑马,偏偏舅舅让他带着二丫,这一路上少不得要给他吃草喂料,真不知道是人骑马还是马骑人。
……
一人一马行至一处叫十里亭的地方时,停住了。
十里亭本来就是个亭子。从平昌府送客人出来十里,这里就是分手的地方了。此时,亭子里面一位中年书生正昂首挺立。
那书生约摸三十出头,穿青布长衫,头顶束四方平定巾,中等个子,虽长着一副秀气的脸庞,两道目光却炯炯有神。
见到钱进,那书生抬起一条手臂,在他那浓密的胡须上轻轻抚过,口中颂道:“知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