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的私塾生涯还算顺利,到他十四岁那年便参加了观海城的小考,中了个秀才。老钱高兴的合不拢嘴,领着钱进提着鸡鸭鱼肉等物到王秀才家中拜谢。
王秀才也不客气,引父子二人坐下,吩咐书童看茶。寒暄过后,老钱便切入正题。
“王先生,犬子这些年多亏您教化,今日特来拜谢。”
“令郎可造之材,能得学生如此,实我之幸啊。不知百户打算让令郎继续在我这读呢还是另请名师?”老钱在军中并未销籍,故王秀才仍以官职称呼。
“求先生教我。”
“不如及早将令郎送入县学。县学陈昌平教谕与我是故交,我写封信,百户可自去找他。”
“如此甚好。将来犬子若有幸高中,全仗先生之功。”老钱说完就领着钱进拜谢。
“这事也不花什么力气,百户不必客气。”
老钱父子俩拜别了王秀才,便回往家中。文氏领着宝儿在家门口张望,见到父子二人归来,心下大定,疾步走到老钱跟前说道:
“相公,家里来了位先生,说要收进儿为徒。”
老钱急步走入堂屋,见一中年儒生正端坐饮茶,高一米八左右,只是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敢问先生怎么称呼?”老钱抱拳问道。
“鄙人杨应和,忝为观海城副教谕。”这教谕相当于个县里的教育局长,但是属于不入品的官职,副职就更不用说了。
“失敬失敬。先生来意内人已经说与我知晓。现已是午饭时刻,先生不如用过饭再说正事如何?”
“也行。”
于是文氏摆上饭菜。钱进家中生活虽已改善,但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平素一般四菜一汤,今天来了客人特意加了个肉菜。
杨应和平素生活估计也很清贫,都快瘦成麻秆了,面皮也有点黄。钱进看着他老是盯着那碗肉吃,心中有些鄙夷。
用过午饭,杨应和便要求与钱进单独聊聊。文氏收拾好桌子,便领着宝儿随老钱进内屋回避。
这杨应和也不说话,仔细的品着一碗热茶。钱进也不做声,只盯着对面墙壁上一个蜘蛛。等那蜘蛛爬上爬下忙乎了好一阵,杨应和终于打破沉闷。
“嗯,举止稳重,确非浪得虚名。”
“先生收的学费贵不贵?我家贫穷,恐怕付不起拜师礼。”
“噗……”
杨应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心想这小子原来把自己当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