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诧异地看了韩临一眼,连他这样常年来往平乐的人可都不清楚盘镬有多少人马啊。
“这位是?”沈红庄这时也看出韩临与一龙和赵源等人不同,不禁问道。
“这位是林寒,是和我们一道从连州来的,要去桂林。”赵源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有提广州。
“听说那盘镬作恶多端,平乐府的知府不管吗?”韩临虽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还是问道。
“林公子有所不知啊,知府名为盘阳,也是盘家的人,还是盘镬的堂兄,但盘家几乎是盘镬一个人说了算,兵也在盘镬手中。据说两人不合,知府盘阳已经被架空了,所以他当上知府以来都没听说做过什么事。”沈红庄对官场上的情况有所了解,为众人一一道来。
“盘镬的人什么时候来?”赵源突然问道。
沈红庄一愣,随后脸色大变,连忙说道:“赵老弟你可别乱来啊,惹怒了盘镬我们恐怕小命都没了。”
“沈大哥,”赵源苦笑一声,“我只是想带红棠跑到广州去,量那盘镬的手再长也伸不过去。”
“那可不一定,万一盘镬与广州的官府勾结,要是被抓住肯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沈红庄摇了摇头,“而且红棠那个掉进钱眼里的公公绝对不会放红棠离开的,不仅是他,寨子里的其他人也会阻止你们。”
“这是为何?我赵源又没得罪过他们。”
“很简单,赵掌柜若是带着人跑了,盘镬不会放过任何人,他们自然也不敢放过你。”韩临之前在广东就就遇到过这样的事,一个同知的爱马走丢后伤了人,那户人家便宰了那匹马吃了,后来得知马的主人是个大官,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极力隐藏,没想到被同村的一个攀附权贵的势利小人告了密,结果一户人家七口人,连同告密者还有邻家几户遭到牵连,被泄愤的同知亲手乱棍打死,就像打死十几只老鼠一样,人命如草芥。
赵源沉默不语,他知道不说那些小人,便是心地善良的人也不敢为了自己和盘镬作对。
“沈大伯,你还是说说盘镬何时派人来接人吧,也许事情会有转机。”韩临沉声道。
沈红庄看了韩临一眼,生出一种错觉来,也许到时候真的会如这个年轻人说的一样,出现转机,“盘镬昨天派人送了许多银钱、粮食和酒肉到黄家,半个月后应该才会来接人。”
“半个月?”韩临有些诧异,这盘镬不是十恶不赦、色中饿鬼吗,之前在平乐城不直接把沈红棠掳走,现在不仅送来聘礼,还要等上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