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骂着他的母亲,只要听见他就会上前劝阻,可是谁又听他的!陷害他母亲的人,他还不知道是谁,可是既然害死了他的母亲,又为什么要留着他在这个地方呢?
温如卿明白,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温家无所出,只有两个女儿幼小,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们留着他不过是害怕丢了这唯一的一脉相承。温如卿知道这一点,甚至他觉得只有这一点也够他在温家立足。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要受他父亲的气,他还是不得不顶着别人陷害他的原罪,一点一点的往前匍匐这行走。好累啊!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做的,谁做的谁心里自有数,却都像一盆脏水一样的都泼到他们的身上。
他知道,他的父亲如果再生一个男孩子的话,就一定会抛弃他,本来他就是由于是唯一的男丁才被留了下来。他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悲哀。
他的父亲这样的人,却是生来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之上的,他不能反抗,因为他背负着孝,他不能够反抗,因为他人微言轻。
他肯定是不能够再待在这个地方了,即便是以后他可能承袭父亲的位置和财富。他趁着月色倒在了草地之上,模模糊糊的听着耳畔的轻轻的风声。母亲陪伴他春秋十载,他和她就母子缘尽了。
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东西了,他要跟着白清颜走,无论如何都要跟她一起走,他知道他的父亲一定会派人盯着他的,可是尽管如此,他也要走。
既然不信任他,既然不欢喜他,那么强行留他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父亲年轻力壮的,又有众多的小妾,再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也都是很有可能的。而自己,只想跟着自己的师父,这个唯一一个给过他温暖的人一起,浪迹天涯也好,凶多吉少也好,四海为家也罢,都不会后悔。
他这样想着,还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是疼的,那是由于被踹了太多脚的缘故,当然,这种疼痛是熟悉的,是钻心的。每一次,他都把他在他心里的位置踹的一点不留。他对于他的唯一的好的感情也都没有了。
那三年前的所有把两个人的心都碾得粉碎,再也拼凑不起来了,什么父子之情,什么舐犊情深,都不重要了!
可温如卿的父亲眼里从来都没有这些,他只觉得生气,他只觉得愤怒,不是恨,不是恨,因为本来就没有爱,何来恨?
当初的一切,仿佛又重新回来了,那大夫人在温如卿走后,颓然的倒地,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不知道为什么她好累。她当初做过的事情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