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的下山的机会而窃喜。自从他上山以来,很久都没有下去看看了,甚至,他都忘记了山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水声在耳边响着,两只浆颇有规律的划着水,四周是黑暗,隐隐可以看见山的大体轮廓,很高,那样沉默的立着,可以包揽一切的树木,可以吞噬掉所有的喧嚣,甚至,像个笼子一样把七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关进去了。众人激烈的讨论着山下的生活,每隔一会儿换一个人去划桨,清颜像她来的时候那样,双手撑着脸,望着水。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到处都是黑暗的,到处都是寂静的。
到了后半夜,大家也都睡了,带着憧憬和幻想,紧紧靠在一起睡了——那样会有些温暖,不至于着凉。
清颜没有睡意,左边躺着的是浅夕,均匀的呼吸声传进她耳朵里。右边是司玉,她也没有睡,传来了声声的叹息声。
“清颜,想什么呢?”司玉望着如墨的夜空,尽量很小声的问到。
“在想……过去和现在。师姐呢?”清颜也问。
“我已经在白衣派练了七年了,我父母送我习武,希望我将来驰骋疆场。”司玉的脸在黑暗中紧绷着,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那……师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我父亲是武将,他从小教我习武,从我六岁的时候,可是,他战死沙场了。他的遗愿,就是希望我可以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
“师姐,”清颜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可以安慰她,但此时此刻安慰显得如此的苍白和无力。
“没事,或许,每个人都有他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吧!”
“也许是的吧!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快睡吧!”司玉在黑暗之中又叹了口气。
清颜嗯了一声,更加的清醒了,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为父母的愿望而活吗?等到愿望完成后,师姐还可以用剩下的人生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可是自己呢?不知道怎么样活,为了什么而活!这些月发生的事情,简直像梦一样,更名换姓,从过去彻底的脱离了出来。所谓的,一直渴望的幸运,如果来的太过突然和容易,就会怀疑它的真假,增添了几分不被珍惜。就像现在,下山容易,激动也不过持续了那么几个时辰。
到底是睡着了,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夜,还是很黑。林川也发出了极轻微的叹息声,随着微凉的风飘得不知所踪。
清晨在晨光之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船已经划到了离源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