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天津的驿站,四爷等一行人终于到了塘沽口,准备坐船下扬州了。
一共有两艘三层楼的大木船,天子以及太子后眷乘上了第一艘船。四爷和十三以及各自的后眷乘坐了第二艘船。
一路上,船行得很顺利。眼见着乌金西沉,倦鸟归巢,他们航行到了一座大城镇边上。船工们互相打着旗号,准备靠岸。
待船靠岸后,太子派人传话给四爷,各自下去活动,不过到亥时都要回来。
十三爷来到四爷的屋里,跟四爷说不如晚上去看看这座大镇的风貌。他早就安耐不住了,因为在水上漂了一天,新鲜劲过去后,肯定就是无聊了。
“这还是刚刚第一天,你就猴急似的,后面还有六七日都是漂在水上呢!”四爷打趣道,“你跟十三弟妹去吧,我还是去各个船上转转。”
“四哥是担心船上的安全?”十三收敛了笑容道。
“虽然派了人巡视,可是不能全部指望他们。随时也要检查检查的。你去吧。二哥带着人出去了,你跟着去看看也好。”四爷道。
“我才不会去跟着他呢。再说,咱们这位太子爷,心思可大着呢,若是叫他发现,我跟着他,还指不定怎么想呢。我才不去讨这个没趣呢。四哥也太操心了,他一个大人,跟着那么几个好手,不会有什么的。再说这里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十三道。
四爷想想也是,遂不再坚持,只道:“你带着十三弟妹去吧,早点回来。”
“四哥,然道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不要再为他人做嫁衣了吗?”十三道,眼底有看不清的光亮。
“十三,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四爷瞥了十三一眼道。
“然道四哥就只有这样的志向!”十三扭过头,倔强地看着四爷道,“我不信四哥只是这个打算。做一个能臣!庸人之向!”
四爷惊诧地看着十三,他还从未从任何人嘴里听到对自己这样的评价,也从未见过十三这样义愤填膺的样子。
“你懂个什么,不过几句玩笑话!”四爷突然笑了,伸手在十三的肩头拍了拍。
“就连陈胜,一个光脚丫子出来的农民,都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感叹,何况你本就是王,是龙种。是为朝廷卓有成效的阿哥贝勒,不是太子的私人!四哥如果不认清这一点,那就做不成大事!”十三振振有词地道。
四爷惊诧地看着十三,仿佛从未认识这个兄弟一般。
“就连大哥,还有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