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一样出自内务府,懂得什么,能提出什么建议?可主子爷却被她迷混了,只怕少不得听进去几分。”
十四眉头一蹙:老四性格固执得很,怎么可能听一个出身卑微的妾室所言?他画的那些东西都不肯拿出来给任何人看,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在一旁指点?
原来九爷遭了罪,十四过府去看了的。九爷自然不好意思将自己为何掉到了陷阱去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倒是添油加醋说了四爷如何稀罕董氏,又如何不肯拿圆明园图纸出来看。
此刻秋蔓这一番画,倒是与九爷的话相互映证了。
“你先回去吧,爷知道了。”十四瞥了一眼秋蔓道。
“奴婢请求十四爷不要将奴婢今日来说的这番话与主子爷说了。否则,奴婢只怕性命不保。奴婢只是担心主子爷,只怕他不能体谅……”秋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
一旁的张驴儿瞧着她,心里微微咋舌:一个奴婢竟然敢来编排主子的不是!真是开眼了。
“爷自然省的!”十四冷眼道,他心里其实与张驴儿所想一样,可是刚刚那番话的确非同小可,便打算借这个秋蔓来挫挫四爷的傲气。
待秋蔓走后,十四莫名心情好了起来,一把将自己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入水中,说道:“爷乏了,回去歇吧。”
“爷,一个丫鬟的话,不可全信。”张驴儿道。
“有你说话的份儿?”十四斜了一眼,便转身往外走。
那厢,秋蔓回到屋,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原来就在她出去的这个时候,四爷刚好叫水,让秋玉秋枝伺候着洗漱后,歇下了。
秋蔓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四爷卧房的门口,见守夜的是苏培盛的小徒弟,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拉开门栓,门微微响了一下,便开了。
秋蔓只觉得自己胸膛中的那颗心快要跳出来了。
她端着茶托盘的手经不住抖了一下,然后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走了进去。
屋子里只留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光线十分微弱。
秋蔓将差托盘放在了四爷床前的圆桌上,然后她透过青灰色的纱帐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秋蔓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床前,先挽起了纱帐,便看到四爷沉睡的侧颜。
她内心真恨不得对床上那个男人喊道:我伺候了你六年了,然后你就一点儿没觉察,我喜欢你吗?
秋蔓看着四爷,眼里尽然流下了泪水来。转而,她的眼里又燃起一团火焰,那是对宛莹憎恶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