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然后就用双手掩住脸,肩膀颤动,低低抽泣。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傅止哭,也是最后一次。
清瘦的男子站在夜晚光辉下,清隽美好,把满室光辉都比了下去。
但是他就是那般伤心,伤心到不管不顾全世界。
他的伤心,没人会懂。
在楼梯口上哭了一场之后,傅止终于去见了温凉了,她站在楼上的窗户前,朝下面看去,正好看见傅止撑着雨伞站在温凉的跟前,温凉仰着头,不断地求他。
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阿止,你放过我爸爸。”
那个时候,她的父亲正面临牢狱之灾,温家,一夕之间,已经瓦解掉。
掌握这些主动权的,是傅止。
这个和她青梅竹马的男子,一夕之间毁掉了她的家,但是,她却还是要跪着求他,若是念着一些旧情,便放了她的父亲。
可是,那一天,温凉没有求来她想要的结果。
傅止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冷笑,那一张面目,和站在楼梯上哭泣的男子,如此的不同。
他笑得冷酷无比,然后,在温凉慌张迷茫的脸色下,慢慢地弯下身来,伸出手来,照着她的脸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重了,温凉生平没被人这么打过,一下子便摔倒在了地上。
等她爬起来的时候,站在楼上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温凉的脸颊上五个手指印,青紫色的。
她震惊,觉得惶恐。
傅止对温凉,不要说舍得这么打,就算是大声说一句话都没有,可是如今,他下了这么重的手。
果然是有情和无情,总是这般难懂。
区别太大。
温凉的脸色,和她是一样的,震惊惶恐,可是,更多的是心死如灰。
从傅止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烙铁刻印在了温凉的心头之上,他说:“温凉,我与你,生生世世不共戴天。”
他在嗤笑,把她的尊严,重重踩在了脚下。
然后告诉她,你还有脸来求我?
傅止对温凉的狠,是撕心裂肺的。
在傅止转身离开之后,温凉终于放声痛哭了起来,就是在那里跪了一天,他不肯见她,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到了现在,他见了她,却反倒是让她更加伤心了。
或许,不见才是最好的答案。
温凉走了,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