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铺成的台阶上。薄且苍白的月光照在地上,就像她踩了一地霜雪。
可她浑身都是烫的,这样的凉意,反倒刺激出一种极其快意的舒适。
冬日里,院子里的树木枝叶颓败,只有腊梅枝桠虬结,吐出细小的花苞,冷而幽的香气浮动在漆黑的夜色与苍白的月色间。
明姝坐在坐在台阶上,门洞开着,风便朝漆黑的房间里灌。凉意一并往她身上灌,透骨的舒适。
静夜里似乎有点无聊,明姝想了想,晃着纤细苍白的脚踝,支着下巴,尝试哼一支小调。
哼到后来,她轻轻唱起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外头渐渐马蹄声慢慢轻下来,勒马似的一声长鸣,便有什么东西砸在墙头瓦片上。
明姝望过去,霎时睁大了眼。
少年人玄甲绛袍,墨色玄狐皮斗篷从身后泄下,月光下容貌清朗,一双好看的墨色眸子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他高高坐在墙头上,弯起了一只修长有力的腿,另一只手按着腰间宝剑。分明锋芒毕露似的一个人,看她的神色却懒洋洋的。
像是有点倦怠,浑身风尘,宿露未消。
明姝眨了眨眼,看人还在,“子章哥哥?”
刘秉仔仔细细打量了明姝一会,嫌弃似的皱眉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顿了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鬼样子的明姝:“……”
明姝斟酌了会,道:“病了。”
刘秉挑了挑眉,一松手跳下来,便迈开修长笔直的长腿大步走来,停在了明姝面前三步的阶前。
他弯下腰,不眨眼地打量完明姝脸上的斑点,“风疹?”话音一落,他便道:“不是风疹。”
明姝也觉得自己不是风疹,晃了晃道:“我也觉得不是风疹……”
刘秉已经解下自己的斗篷,面无表情地兜脸把明姝裹住了,“风疹不能见风。”
明姝尝试着反驳道:“这不像风疹。”
“以防万一。”
总觉得刘秉变了些,明姝想。他从前是散漫骄衿的性子,可也最是文雅,如今总有些骇人的凌厉气势。
“进去。”
明姝一点也不想进去,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