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看明姝。她的脸上蹭了好几处黑灰,颊边还被灌木勾出了一道红痕。
只是笑得柔和清澈,像个小花猫似的。
他伸手替明姝揩了额头的黑灰,只见少女额心胭脂痣殷红,像是白雪里的红梅,灼灼耀眼。
顾华礼微不可查地皱皱眉,像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可他抓不住,只觉得这场面眼熟。
明姝有点尴尬,她在路上摔了一跤,肯定是那时候蹭上了脏东西。
“我想请五哥帮我一个小忙。”明姝干脆转移了话题,她可不想顾华礼关注着她一身狼狈。
“你且说。”
“我私下里开了间铺子,是京都宝华楼。生意……生意还不错。”生意确实很好的。
顾华礼看她压着自得的模样,有些好笑,不由道:“如何?”
明姝就干咳一声,“那五哥肯定知道宝华楼的生意怎么样了。所以,我觉得自己于做生意上还有些天赋。”
顾华礼:“……”
明姝压下笑意,尽量端正严肃道:“我想问问五哥认不认识一个人,是清河林氏当今家主的三从弟,名家眠,字泊船。”
顾华礼垂着眼,抬手将写好的图纸卷起来,广袖垂泄迤逦。抬眼漫不经心道:“你要找他做什么?”
明姝想,果然,这两人这时候就已经很熟悉了。
林家眠的名声在现在还不怎么显,小半年后则因为贩马,成了大齐拔尖的大商贾。
而林家眠出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在西北贸易中搭上了不少境外的私下商线,诸如军火烟茶之类禁止贸易的东西,只有林家眠这能买到。
按说,这样的生意做不大。可林家眠却做得几近光明正大,多少人想借此扳倒他,全都不行。
因为林家眠有顾华礼撑腰。
两人很早就结盟,互惠互利。到后来两人皆成了大齐举重若轻的人物,便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他们。
明姝坦坦荡荡道:“红蓼说如今马价大肆提高,再过些日子,我要出门都只能坐牛车了。”
顾华礼揉了揉额心,有点无奈似的。
“那你要做什么?”
“前些日子得了一个图纸,我猜借此可以赚一笔钱。不过是与马匹有关,得借林三爷的势,不知道五哥能不能替我引荐。”
顾华礼自然知道明姝聪明,可单单说自己有一张图纸,便能大赚一笔,未免太过小儿口气。
于是道:“我先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