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些当成生意,常青不是。
她是真希望她所遇到的那些或完整或支离破碎的死者能够在还拥有肉体的最后一刻都是全整与体面的,有些人没有尊严的走了,她想在她能做到的范围给他们一点点尊严。
然而,她捧着热忱与真诚出去,别人不一定能看到,别人看到的只是她晦气的职业。
她想过要劝她,劝她别太上心,把那些猝然的相遇当成简单的活儿来看待。
至今她都没劝出口。
她越来越愿意去保护她身上的不合时宜,越想她身上那股执拗与善意能留存的时间再长一些。
她不认为自己的一生里还能遇到几个常青,遇到了就陪她走走。
她曾以为常青不会遇到太多俗套的琐事,结果她都遇上了。
常青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你说的我还做不到。”
“做不到就别做,按照你的想法来。”李莎跟她一起盘腿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你家里的承诺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改行,按照那群蠢货的思路就是改行了所谓的晦气就散了。”
“嗯。”
“别把自己当救世主,这一行离了你,人要死的时候还是会死,会有其他人补上,你别因为工作放弃了珍贵的感情。”
“莎莎姐,你认为你当时做错了?”
“我做得没错,我到现在都没后悔过,那人不可托付,不代表陆名湛也不可托付。陆名湛怎么样,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他从未在意过你的职业。他在爱你的时候,也在欣赏你、保护你。在我看来,他是你的贵缘,你也是他的贵缘。”
常青没有对她这番话有什么表态。
道理她都懂,她害怕的是虚无缥缈的巧合。
李莎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别急着给谁答案,你自己想。你很聪明,一定能想出答案的。”
李莎目光落到窗外的灯光上,“这里的风景真好看,看着就有一城繁华,所有脏污与美好都藏了起来的感觉。但随便拿个放大镜往其中的一个窗户看,生死离别、悲伤痛苦都占全了,可谁又能否认,极致的痛苦之后不是一次新生?”
“你今天是不是把你这些年的感悟全说了。”
“平时没机会秀,你好不容易跟我谈这事儿,我不多说点容易憋死。”
“那你继续说,我还想听。”
李莎笑了,“被你打岔酝酿不出来了。”
“好吧,我不想听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