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暗,草屋静,草屋里好像没有人,却又分明跪着一个活人,不仅如此,还仰面朝天,摊开四肢躺着一个乌龟,此情奇特,此景怪异,进来之人却很坦然,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先看看跪着的计天,又看看酣睡的乌龟。
谁也没有动,跪在床上的计天不动,酣睡的小乌龟不动,屋子里没有来人吗,来了,那为什么不动呢,兴许是没有看到,也许是没有响动,总之,进来之人赵友凡,不敢打扰老师,他刚想学老师的样子,跪坐在床上,抬头间却见老师面对的墙上,张贴着一张画,上面一个老人,个子不高,慈眉善目,憨态可掬,身穿青色麻衣,端坐于床榻之上,边上还燃着一柱高香,冒出袅袅的香气,这是谁?如此面熟,难道是福德公,看样子老师早就知道福德公已经辞世,不然,他为何要供奉福德公的画像呢?
赵友凡在猜想,在端详,他看着看着,身不由己跪在了床铺之上,一股奇香渐渐传进鼻孔里,赵友凡的眼睛发沉,不好,自己在跪拜福德公,不能闭眼睛,不能睡觉。
赵友凡命令自己,强迫自己,不准睡觉,可是,那双眼睛却模糊起来,模糊中那只小乌龟从床上爬到了那张画的下面,伸出长脖子,摇头晃脑,一会儿的功夫,赵友凡眼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就见一个癞头癞脑的要饭花子,面前摆着一碗鱼和一碗肉,正在大快朵颐,赵友凡细看,那个要饭花子好像是街里要饭的吴花子,不过又有些拿不准,他正在惊讶地看着,却见福德公住着拐杖,走到那个要饭花子面前,问道;“三癞子,我见你天天大鱼大肉地吃着,吃得满嘴流油,可是我却连饭都没有的吃,这是为何?”
正剔着鱼刺的叫花子,闻听福德公的问话,嘿嘿一笑,说道;“别看你是这方圆百里的土地爷,可是,人们却不认识你,你老想想,既然他们不认识你,难道你还能指望这里的人们供奉你吗!”
福德公听了十分疑惑,不禁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听了福德公的问话,叫花子嘿嘿乐了,然后看着福德公说;“你真是个老实人,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不是刚刚被封为土地爷的吗,这方圆百里的百姓还不知道,所以,自然就不认识你,想当然人们也就不知道供奉你的好处了,我吗,和你就不一样了,就在你被封为土地神的时候,我找到了江流大和尚,对他说,想当年,打劫你的强盗,被你的小青蛇给毒杀了以后,你连夜投奔到了我的客店里,不想县里的衙役来抓你,是我用两枚五铢钱打发走了他们,不然的话,你就会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