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们提要求:“针要拿稳,线要顺滑。绣出的图案当然要栩栩如生,摸起来还不能扎手。”拈起一块绣样:“这个不合格!”后面上来一个女官,接过去,“刺啦!”这块包含着心血的“翠鸟登苇”变成废品。刺绣的女孩委屈得落泪,不敢有异议,只能低头啜泣两声。抬起头,擦擦眼睛,她又拿起针。
隔了两条走道,还有一个大小规格都一样的房间。一开始遇到的那个贵妇,正训诫女官:“新裁制出来的这些衣服,今天必须送到殿下和诸位将军的房间。海安那里,一天三套,哪一个都不能脱,白天殿下要在点将台督军,晚上饮宴,夜间就寝——什么时间段该着什么时间段,从内而外,绝对不可以有半点差池。”只顿了顿,又接下去:“风定、水凝两处也不可以有差。司空将军和楚将军都是殿下极看中的人,伺候不好他们,如同没有伺候好殿下。汤大总管怪罪,我,和你们,谁都担待不了。”
女官们一起躬身:“谢辛掌司教诲。”
再一路游历过去,还有制作珠宝的、演习歌舞的……林林总总,完全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一队穿着蓝色衣裳、带着帽子的男子快步走过。程倚天再也忍不了,拖出一个,问:“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男子用尖细柔软的嗓音回答:“这儿是圣鹰。”
“圣鹰?”
“鹰王殿下出海乘坐的船。”
果然是船!程倚天把这个事实再略微消化一下,然后抓住男子,凑近问:“白瀛楚在哪里?”
“谁?”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瀛楚,”程倚天略作思忖,换了个说法:“也就是你们的鹰王殿下。”刚说完,手间一滑,男子逃开到旁边。和其他人一起并列站着,所有人都双手握拳,呈右上左下位置放,垂首弯腰低头顺目。而被程倚天问话的那个人诚惶诚恐道:“殿下名讳,不能妄言。”
程倚天不服气:“他起了名字,还不能让人叫?”
那人更加害怕,匆匆忙忙道:“阁下若无吩咐,我们可要告辞。”躲瘟神一样把程倚天甩开。
程倚天到底没抓得住他,“哎哎”叫了两声,只好罢了。
转来转去,都转不出有一群女人以及像女人一样男人的这个地方。最终,程倚天找到一条继续往上的楼梯。攀着它,走上去。一片开阔的天光铺开在眼前。
甲叶子“哗哩哗啦”,一排排穿着铁甲的士兵手持长矛走过来,又走过去。马蹄声得得,还有威武的将军在乘马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