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绵的后山山道上,鹰王化作一道轻烟。
碧灵泉,位于西北山坡完全背阴处。这是一处阴水,源头在深深的山体里,水被压力顶出来,盛夏的日子里,汲出来,可以直接用来冰镇水果。光是把人泡在里面,一天,壮男就会成废柴,少女,也会从此失去鲜妍的资本。
练过紫阳功,还练过太虚功,也挡不住全身的血液慢慢停止流动。
鹰王独自到达这儿时,看到的她,整个人枯败得好像一片深秋的残叶,贴在碧灵泉边,露在外面的血肉全部惨白发灰。
“云杉——”心疼地将她提出水,不顾她整个儿湿淋淋的,鹰王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她贴肉抱住。玄秘太虚功是阴柔的武功,无法用来为他人驱寒。他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把她慢慢捂热。
感觉她的心跳明显一些,鹰王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她包起来。打横抱住,他飞快掠回前山。
侍卫们将马牵过来,他飞身上马,打马飞奔,侍卫们跟随在后,一同远去。出了明华宫,鹰王把云杉带入功德院。功德院的法音禅师专为主子殿下解决疑难杂症。为云杉诊脉,结束,法音说:“全身经脉受损,气血巨亏,醒过来,人也废了。”
预计到这个结果,但是,被法音这样肯定说出来,鹰王的头脑还是“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之后涌起的,是急躁和不甘。
“你要想办法,不能让她废了,我也不允许她就这么被人废了!”
走来走去,他抓狂,责怪自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抓住法音的手:“我原本也没想过,我喜欢她,爱上她。没有她,过去了二十年,再过二十年,我会撑不下去!我要么就要回熙朝去,要么,干脆就把这蓬莱洲不愿臣服我的人全部屠杀干净!”咬牙切齿喘着粗气,瞪着的眼睛发射出可怕的光,“我为什么一定要照顾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就算瀛赫、瀛襄都反对,我逼退我的父王,直接在熙朝称帝,有何不可?即便退而求其次待在这里,我何必看刘景空、玉鹏程的脸色。孤要杀了他们,根本都用不了吹灰之力!”
歇斯底里一番,颓然坐倒,过了好久,闷闷的声音问法音:“禅师,孤又妄言了,是不是?”
法音双掌合十,声音缓而低沉:“殿下要以一己之力同时承担起思念父母之忧,以及福荫万千子民的恩惠,这样也不稀奇。”
“孤确实很累。”
“老衲明白。”
“瑞祥郡主来自熙朝,算得上孤的故乡人。孤和她在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