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眼中透露出不相信,“你骗我?”
文初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得意笑容。
仿佛终于意识到文初没有说谎,安澜身上的气息骤变,身边小范围地卷起一阵阴风。
苏清墨悄无声息地捏紧手中的符纸,以防安澜在失去理智的情形下伤人,阴风渐渐消散,安澜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缓缓地蹲下,呆呆地瘫坐在地,她小幅度地摇着头,嘴中喃喃着,“怎,怎么会呢,不会的,不会的。”
安澜的目光没有焦点,慌乱地不知该落在何处。
这些年的怨恨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文初恶狠狠地说着,“怎么不会,你的宁希哥哥还是我亲手推进河里的,是我,亲眼看着他淹死在水里的。”
“为什么?”安澜的声音细不可闻。
遥想当年的事,文初的声音里仍含着怨恨,“当年我父亲打算把我嫁给他,他却说心中已经有了你,不愿娶我,无论我如何的努力,如何卑微的乞求,他都不同意,甚至后来我用他的母亲威胁他。”
“他都硬咬着牙不肯松口,还想着带你私奔,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你们俩个不是相爱么,不是想要私奔么,我把你们俩都杀了,让你们去地府做一对鸳鸯不好吗?”
文初说话的时候安澜始终沉默着,等文初说完之后,她迟钝地抬起双手摸向眼眶,那里早已湿润一片,泪水顺着指缝留下,她先是细弱地哭泣,随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崩溃嘶哑地痛哭起来。
哭声在荒废许久的院子中环绕,那些泪水仿佛冲刷掉了这些年空等的怨恨,又仿佛让她想起了当年那个和善清雅的少年人,那个让她等着他的心上人。
安澜的哭声听得苏清墨心中泛酸,她轻呼出堵在胸口的浊气,看向脸上带着得意表情的文初,“宁希是在哪条河被你杀害的。”
文初看着不远处衣着华贵的四人,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牧元璟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若不说,本王便让人封了你的戏楼,将苏永班的所有人都关进大牢,慢慢拷问。”
“是...是在城外的护城河里。”文初身后的宋师兄闻言老实地说出位置。
文初狠厉地瞪向身后,“你... ...”
宋师兄伸手扶着文初的手臂,在被甩开后有些苦涩道:“文初,咱们已经做错了很多事,不能继续错下去了,戏楼要是被封了,你叫儿子儿媳妇一家怎么活啊。”
文初的面上终于有了松动,只是仍旧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