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激动,我走上前抱住他。人真容易脆弱啊,抱着他的时候我想。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奶奶是去找她的儿子了。也许是我点醒了他们,爷爷和寻安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我。
既然是去找儿子,那她会不会是去我家了?想到这,我们连忙上车。这里虽然离我家不远,但因为中间隔了一条河,要绕许多路才能上桥。看着那条河的时候我很紧张,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在凝视着我们。
我在车上的时候就给母亲打了电话,从电话里可以判断她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就在过桥的时候,寻安接到来自警方的电话,那边称在河的下游发现了一具女尸。寻安猛地急刹车,我们都被吓得不轻。当爷爷得知电话内容后,他昏了过去。
奶奶的手里还紧拽着那些字画,但大部分已经被泡烂,身体也因为喝饱了水把皱纹都给磨平。我没去参与尸体辨认,而是在医院守着爷爷。寻安跟我们叙述的时候很平静,不像是接受事实后的无可奈何,而是其他我看不明白的情绪后遗症。后来他告诉我,如果不是他突然找上这双老人,向他们宣布父亲的死讯,也许奶奶就不会这么早死。
这也许是人的通病,认为自己有置人于死地的能力,连寻安也无法幸免。
送葬的时候,母亲也来了。这场告别仪式一共只有六个人,算上土里埋着的那个。爷爷还是坚持土葬,而且一定要埋在菜园子里,他说反正自己也活不久了,这个屋子也不再会有人住,他想生生世世守着这座山。靠山吃山的人应该都这样,把山当成自己的启蒙地和全部归宿。
他不想让我们来的,他说自己早就做好打算要一个人守着奶奶走,意料之外的多了这么些人反倒不适应了,想和死人说点心里话都不自在,总会有人有意无意地听到。而且母亲还带上了大哥,这是我知道父亲死真相后第一次见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人前装疯卖傻,而我也没心思在一个除了悲伤任何情绪都不该有的环境下揭穿。爷爷和我一样,虽然明知眼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即使那个人在故意捣乱。大哥在园子里胡作非为,甚至比在自家还要放肆,他像只顶风作案的野鸭子,把长得正茂盛的菜叶咬的稀巴烂,把已经无依无靠的小鸡们吓得四处乱窜。母亲怎么也拦不住,她全程跟在大哥后面,狼狈的样子怎么也不像父亲画像里的那个人,我很失望。下一秒我就把他们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母亲,“大哥从没出过远门吧?”
母亲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