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回想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吧?”大哥听得很认真,思考的样子也很认真。
灵台上的照片换了相框,假使一张遗照有可能无缘无故换新衣,但桌子实在没有必要。
“还是你告诉我的。那个时候你为了让我们跟你一样不去上学,分享了自己和爸妈捉迷藏的故事。你告诉我只要躲在它下面,爸妈就一定找不到。桌子底下被你撞出了一块痕迹,你忘了吗?”
“就算是这样,又能证明什么?”他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津津有味地期待后续。
“那个掉了胳膊的模型也一定是和那些罪证一起被烧了吧。”
大哥没有回答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搞混默认与争辩?他的不解释只是证实我的推断而已。
“那胳膊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又证明了我是对的。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敢于假设再观察就是完美的论证法。
我在沙发底下发现了它,上面还沾着血迹和指纹,“也许是爸被你们拖到浴室的时候扔进去的。你们那么慌张,一定没有注意将死的他还在为以后能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做准备吧。你们真可怕,就这么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他流出来的血是不是积满了整个浴盆!”
“不要用‘你们’这个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妈没有关系。”
这算是承认了吧,虽然我很有信心,但还是需要得到有人肯定。
“你不用急着为别人洗嫌疑。是你,是她,还是你们都跟我没关系。”
后来安南告诉我,在我和大哥进行言语较量的同时,母亲又找上了她。迫不得已的安南,只能把大哥的事情全盘托出。
大哥被抓走后的那些天都是我在陪着母亲,她表现得对大哥的伪装豪不知情,还在忧心自己的“傻儿子”会被那些劳改犯欺负。她不停在我耳旁叨扰,责怪安南不懂事,又怨我对家里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却不上心。她一下子变成了怨天尤人的无知妇人,我是避之不及,但还是尽量容忍,并打算在事情解决之前不向她透露什么。母亲的忧愁上脸,和所有不如意之人一样,母亲显得丑陋了些。我认为这是成年人接棒的苦,总该轮流承受。
安南本在接见室旁听,突然接到同事通知,称母亲正在办公室里等她。安南的性子快被母亲的一来二去磨没了,她强忍着不满,也不放心只留我和他两个人待在房间。其实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叮嘱同事时刻关注我们的境况,万不能让我们动起手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