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可怕的!”阿维感叹。
我约了寻安,老人家的话虽然诚恳,但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弄明白。
和他除了必要的家庭聚会,我们没在私下里见过。我被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吓到不敢见他,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好好端详过自己,我更害怕面对自己心里的那只猛鬼。
打电话给夕雅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明白我想要表达什么。虽然我口齿不清,把一件事讲得零零散散,还扯到乱七八糟的小时候的事。说出来的时候我都怀疑那些事是不是真实发生过,因为感觉它们离我好远,不是十几年的时间造成的回忆不清,而是连主角都换了人演的形同陌路。但她却耐着性子听完,只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让我不要害怕,称它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感情,就跟“恋母癖”一样,只不过他还没找到能代替我的人。
“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自在,分开也好。”她说“分开”的时候小心翼翼,像是能引发什么巨大的后果。
“可是,有没有可能,这种‘恋…’是相互的呢?”
这次夕雅过了很久才回答,等她的过程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后悔,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就能抹去的错误想法因为我这一问反而变得复杂了。
“有吧。”
那也就是可能没有。
我们约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花店见面,因为我想要去见见奶奶。
也许她不懂花语,但每个女人收到花都会感到开心吧。我在询问店员该选什么花送给老人家的时候,她给我推荐了一堆寓意“长寿”的花种。
我想自己这趟去不是专门为了祝他们二老高寿的,这也不是我送一束花就能表明心意的形式主义。但我又始终想不出自己到底是要给他们什么样的祝福,店员也许见多了我这种事儿精型的客人,认识到再怎么热情推荐也是自讨没趣,于是拿着喷壶浇起了水,让我慢慢想。
“有什么是寓意幸福的?”
是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想到这点让我有些羞赧。我很快地收拾好情绪,但阔别这么久再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真切地难以自然面对。
“你来了。”
店员一下子来劲儿了,她连忙把喷壶放下,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堆起笑脸迎了上去。我敢打赌她见到自己的另一伴都没有这么迫不及待。
“花语是‘幸福’的也很多哦,我可以一个个帮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