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子上,最近摊开的是一本关于神经内科方面的书籍,我随便翻了几页,却一下子勾起了兴趣。
床上的动静渐渐小了,从寒发出微微的鼾声。
书上没有关于治愈“缺陷症”的具体疗法,都是由浅入深的理论。我大致翻完了整本书,一看时间,快中午了。我又看了眼从寒,他已经止汗了,面色也没有之前苍白。我尝试叫醒他。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才睁开,见到是我有些意外。他撑起身子坐起来,让我不要踩在椅子上。
“不安全,摔了怎么办?”
我的眼泪一下子跑了出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但被原谅还能额外得到糖果一样感动。
“对不起。”我把额头抵在握住他的手上,眼泪流入指缝,润湿了掌心。
“你没有做错什么。”
“反而是我……”从寒咳嗽了几声。
我让他不用再说,又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我真的不会照顾病人,除了填饱肚子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展现我的作用。而他显得受宠若惊,让我以为自己是在破天荒地对他关心。事实上我也确实常忽视这回事,被爱让我自私地忘掉去爱。让我一味索取的人倒下了,我不知道该从哪呼唤爱。
他说自己吃不下,想再睡一会儿。我识趣地跳下椅子,装作潇洒地告别,但让他醒来之后切记给我打个电话。在爱的人面前我毫无作用,一股对自己的悲与愤油然而生。我特意放慢自己的动作,只希望他能在我合上门之前叫我站住。但他没有。
我扒拉了几口饭,提前坐在教室等着。下课之前他会联系我的吧,我想。
学校是个小型社会。大家前进的步调不一致但有一点很相似,不爱抱团。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落叶,被水的波纹带到不同的方向。但水面不会一直平静,每每涌动起来时,总能把不同的落叶聚到一处。学校千千万万,教育也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我们院里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听他们讲课像是回到了求知若渴的祖辈年代,自有教育的森严感。他们是积了灰的古籍,我们受的是极正统的高等教育。而班里还有位老师,已入中年,讲起课来不知所云。他和学生的相处永远保持一团和气,和其他老师之间也不存在职场竞争。他还主张言论自由的新型课堂,所有人可以随时喊停讲述自己对课题的看法。
我把世界理解成一个多面体,类比成实物,就是被大家把玩的魔方。打乱之后再复原,过程让人乐此不疲。有趣的是,游戏可能有公式,但生活往往是剪不断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