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课,萧灵反复重复的都是这样一句话。尽管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或许影响到了基因能量,但这并非无药可医。萧灵无法理解崔校长的意图,将自己的女儿留在缺医少药的校医院,而不是送到那些专门的医疗机构去。即便是信息闭塞如同萧灵,也听说过不少这样的机构,说不好就能够医治得好呢?
然而没人回答她的疑问,老师不置可否,吕雅愫对此也不很感到兴趣。
“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她的错。她有今天,也不算是严重的惩罚了,你还要在乎她做什么?不是应该觉得大仇得报么?”
吕雅愫或许头脑简单,但从来爱憎分明。就像她认为萧灵和张雨辰是好人,对自己也很好,便从来都听从她们的话。而崔乃文这个嚣张跋扈不可理喻,便不值得任何同情。
萧灵无法用三两句话来说服吕雅愫,告诉她这个世界并非就是非黑即白的,世界上存在着许多灰色地带。就像她和崔乃文之间的关系,虽然只剩下仇恨,可她从来没想过让崔乃文死,也不至于对她现在的境地感到幸灾乐祸。
像吕雅愫说的,崔乃文已经得到了她的惩罚,她们之间的恩怨再去追究已经毫无意义。而萧灵只是不希望事情变得更糟糕,崔乃文需要去那些她该去的地方,而不是蜗居在这间校医院里头,直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萧灵去找了崔校长。
当她敲开崔校长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崔校长面前正摆放着一份文件,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触动他。
“崔校长,冒昧来叨扰您。”
崔校长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眼前的文件:“你已经来了。”
这是头一次萧灵来到校长的办公室。这里比欧女士那间屋子大了四五倍,拱形的墙壁前摆满了直到天花板的书籍,还有各种各样的立交器具。
萧灵环视一周后,轻轻说道:“我想知道您的这些藏书里头,有没有一条能够根治失心疯的秘方,又或者,在这些器具里面,有能够治疗您女儿的神器?”
崔校长顿了一顿,仍旧没有抬起眼睛,而只是邪气的笑了笑:“你在批评我对待崔乃文的态度么?你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这样做?她的仇人?”
萧灵平静的说:“我们之前的仇恨,远不涉及生死。而在崔乃文最需要帮助的时刻,作为她的父亲,您在哪里?作为她的丈夫,韩越川又在哪里?在她生病之后,你就这样不闻不问的将人放在校医院,任由她的病情继续发展?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