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间,他已然看到对面的人朝江岸冬举起了寒铁剑。
他心里鼓声一阵,再低头看去,高不落抓自己的双手竟已经红透,再一回头,则袖,归雁,归雀,两位师父以及所有人,都紧紧的凝望着他,那是多么担忧的目光。前辈们看着晚辈的挣扎而揪心,朋友们看着伙伴的无力而煎熬。
他就这么冲出去了,他们怎么办?他就这么冲出去了,阿冬怎么办?
高不落见夏浦玉镇静下来,立刻开始言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白姜的目的,就是拿捏你,假设你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所有人,包括阿冬,等我们全死在这,整个江湖,都不能安宁。”高不落的声音在风里飘动,阴霾的天空之下个个身影萧条。
“因为白姜竟然从百里断崖下活着出来了,他竟然从德景棍下偷活了下来,他竟然活着出了莽莽田野,夏浦玉竟然没杀了他!”高不落的语气紧迫又抨击心地,直直的刺进夏浦玉的耳朵里。
“好好想想,你心里,有没有杀了白姜的把握,你有没有,能杀了他的对策……”
“夏浦玉!你尽管冲过来!我江岸冬什么都不怕!你个混账守不住江雪斋,就把狗贼杀了!”江岸冬又一次声嘶力竭的喊起来,热泪滚滚而下,似是火球一样烧着她冰冷的脸颊,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身为英雄妇,不能做丢脸的事。
夏浦玉看向江岸冬……
他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叫浦玉算了吧……”鬼见怜忧心忡忡的看着夏浦玉,小声嘀咕。
“不能就这么算了。”夏浦玉抬起头,额带随风在额后荡漾,紧紧的攥着德景棍,腰间的青玉佩的流苏随风飞舞。
不能就这么算了,阿冬也不愿意我就这么算了。
“如果你不把白姜杀了,我就认你是个窝囊废!”
阿冬,我有过过许多次深夜,有雨夜,有月夜,有云夜。过去的我,在窗下看雨看月看云,如今的我,想着你,想着你,想着你。
夏浦玉不信老天爷的命数,却信此生老天爷给我的造化。我谢他叫我姓夏,我生来是个忠义种,生来不凡。我谢他叫我有了你,能安静的吃顿饭,能天朗气清的过日子。
我谢你每次的笑,每次的嗔怒,每次的滑稽,每次的善解人意,你能安静的坐在那里,不问归期,守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浪子。
但真的没想到,日日夜夜后的再遇,竟是这个场面,竟是这个结局。
再帮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