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你。”白匙绕过江岸冬,看着江雪斋。
一抬手,近二十名箭手举起点燃箭镞的弓箭,对准了正被泼油的那间叫做江雪斋的房子。
江岸冬看到这,整个人的灵魂就刹那出窍。这可不行,这可不行,若是如此,倒不如杀了她!
“你不能这样,江雪斋已经过了近百年基业,怎可毁于一旦!你可是个后生!”江岸冬声嘶力竭的喊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企图点醒白匙。
白匙回头,那双流水之眸清幽幽的看着江岸冬:“百年基业……”她突然咬紧了牙关道:“一个风雨飘摇的破屋子,它骇动我那么久,不活该泯灭吗?!”
她走到江岸冬身边,狠狠地瞪着她:“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的?竟然会叫夏浦玉娶了你?”
江岸冬只看着江雪斋。房顶上那棵今年冬天可能死去的梅树垂搭在房顶上,整个屋子隐匿在夜色山色之中,火光都无法映照,江水都无法洗涤……
那是几代人多少的守护,多少的精诚义魂,倘若真正被这么毁于一旦,又该如何去重塑呢?无论是她还是夏浦玉,又该如何面见前任江岸主呢?
白匙转过身,一抬手,羽箭就一发接着一发飞了出去。
江岸冬凄厉的哭声如同她已经身处异境,她辜负了一切,无论今后如何,此刻,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所有的使命,坚守的目标毁于一旦,她孤苦伶仃也不愿离开所守护的东西将要化为灰烬,她情愿承受等候与凄冷也不肯离开所庇护的,也给她庇护的地方,就这样,要在她眼前消失了。
那是她的家,又似她的人生。
她心里只够装的下的,便是江雪斋,夏浦玉,还有忠义。
江雪斋用它近百年的老朽与颓丧告训后生,凡事不可绝,凡人皆需义。
江雪斋付诸一炬,而它的魂还留在众多忠仕心中,正似一代又一代守候忠义的人。他们渡江湖,为的也便是把忠义,书写下去。
白匙看着这熊熊大火,反而觉着恐惧,这是多么大的火,多么浩荡的火,她好像烧死的不仅一座房子,还有好多好多魂,好多好多她应当跪下阐述罪行的先魂。她转过身去,生怕今后的梦里会多出那么一个场景:
她站在熊熊烈火之中,得不到光明,触不到黑暗。
失去了白钏,今后又要失去安宁。
从黄泉谷出来后,夏浦玉与则袖就往竹子塘赶去。
二人为了不耽搁时间,就快马加鞭,傍晚出发,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