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荀用力拽了拽衣领,眼皮抽搐了一下,接着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既然是玲门门主,无人能耐我何,况且战事尚无暴发……”
“门主还真是运筹帷幄,但你可曾想过一旦有生差池,这罪过可不是你一个人承担,而是玲门上下承担?”高不落打断高荀的话。
半响,高不落又问:“你与朝廷出谋划策,又作何解释?”
高荀抬抬眉毛:“此事为我高荀一人之事。”
高荀见高不落双眸生愠,就只能接着说:“边疆开战,我军不利,作为我朝子民尽微薄之力自然也是应当。”
“你有如此爽快?”高不落冷笑。
“信不信且由你。”高荀冷嗔高不落一眼。
“门主。”高疆门外而立。
“如何?”
“宋鸿春还在门外跪着。”
高荀看了高疆一眼,又偷睨了一眼高不落,道:“且去告诉她,她的眼既然当初能被竹子浦玉给蒙蔽,如今清醒了也不必回头……”高荀伸出手指,轻挠了两下头皮,然后曲臂托着下颔:“况且寒铁剑都没了,还要左将军干嘛?”
“且去如此回她……”
高疆走后,高荀皱着眉头一直没再说话,门外的风把竹叶吹的瑟瑟的响,最后把声音混着心声传入高荀的耳朵里……
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高不落扭头看着高荀走远,笑着摇摇头,给自己倒上杯茶水,举起要饮。
“鸿春。”
“门主真是这么说的?”宋鸿春抬眼看着高疆,两颗泪珠也瞬间从眼眶里破碎。
“……你还是先起来吧。”高疆伸手要扶宋鸿春站起来。刚弯下腰,宋鸿春就从高疆腰间拔出了他的佩剑。高疆吓得一怔,就要伸手夺:“你要干嘛?”
高荀在远处站定不动。
她用手指摸了一下冰冷的剑身,惨然一笑,举起剑来就冲眼睛直去。等高疆反应回来,就见宋鸿春双眸已血肉模糊,鲜血直流,苍白的脸颊上,血与泪相融难舍。
“今后,鸿春谁也看不见,只有一颗为玲门生,为玲门死的心。宋鸿春,死为玲门鬼,活为玲门魂。”
高荀被方才惊魂动魄的一瞬间吓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走下来,镇定自若道:“那今后玲门没有左将军,只有宋鸿春。”
“不过如若你能把寒铁剑要回来,你还可以做左将军,左将军也能成为宋鸿春。”
高荀转过身,停了一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