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他一下惊醒。两滴泪从惊恐的眼睛里流出来,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如纸,干裂惨淡。
鬼见怜立刻挪到则袖身边,帮他擦了泪,自己的泪却滚落下来。
“可怜的孩子……”她这话指了则袖,又指墨锵锵,还指夏浦玉。这些年轻人顾不住自己好好活,现下也不让别人好好活了。只是自己的罪太大,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又活不下去一样。
“锵锵……”则袖叫了一声名字,紧接着,又闭上了眼睛。合着眼睑时,眼珠子就像火烧的一样,心也像是火烧的一样。过去常常她陪伴着他,就是去生,去死,她都陪着,也不管什么艰难险恶,她只要旁边有他竹子则袖,想是心安的。如今没了她,他反而不安了,处处都缺点什么。哪里有她在的时候快活,哪里有她在的时候欢喜。
“别慌,彼阎洞抓了墨锵锵,无非是想让墨锵锵来给她们做武器,或者就是要墨锵锵把溢华亭武器的弊端告诉她们,不会杀她的。”高不落皱着眉头,拍拍则袖的肩。
“那若是墨锵锵说了,岂不叛变一样?”钓月僧看向高不落。说罢,就见高不落看了一眼则袖。这会儿钓月僧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立刻闭嘴,转身面相门坐着。
若是不说,那会如何呢?
那便是生不如死了。
则袖一下就颤抖起来,泪似泉涌一样滚落出来,他用胳膊挡住双眼,扭过去背对着这些人,哽咽的蜷缩起来。他的双肩颤抖着,“锵锵”二字听不得了,凡听到,他便要痛的死去一次,凡是死去一次,他便要更痛。这该怎么办啊,他该怎么办,锵锵该怎么办,她应该明白,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墨锵锵把德景棍的缺陷说出来,他们都会死,但若是墨锵锵承受不住拷打,倒戈了,她就能好好活着。
他撕心裂肺还是死寂无声,都是苍白无力的宣泄罢了。
况且她的进退已经是没有个安生活路了,他的进退,都无法把她在好好的放在自己身边……
而江岸冬呢?她又应当怎么办?高不落说夏浦玉掉下百里断崖生死未卜,她应该做的决定是什么?钓月僧叫她不要太勉强,她又偏偏不可,关上门哭了一夜。第二日早上头脑昏昏沉沉的,走路两脚都飘。一想起“浦玉”二字泪就要往眼眶外面涌。可她还是倔。她信他,他一定能回来,他说他要回来娶她怎么会回不来。他那么些个事没做,怎么会不回来?那些恶人还没死,那些仇还没报,风雨阁的贼人还活的好好的,江雪斋还没有扬眉吐气,江湖还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