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落日,道:“胜算吗?应当问能否活命吧。”
墨锵锵抿抿嘴唇。
则袖见墨锵锵良久未说话,就问:“这是怕了吗?”
墨锵锵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莽莽平原上到处都是野草,路已经被淹没住,可淹没住便踩去,淹没住便踩去,也就挡不住有路。
要在天黑前找到客舍,不然若是夜里,猛兽猎人,或是一些贼鬼出现,便不好收拾了。
可幸算是在最后一线白日时寻到了一家客栈。刚走进屋,屋内的酒香就瞬间扑鼻而来。
整个客舍一共三个人,两个下人与一个掌柜的。各个长得憨厚傻气,不像个聪明人。否则这整个客栈也不得只有一个客人。
那客人手里握着酒壶,衣服被刚刚倒酒时倒上的酒浸湿,脸上挂着醺醺的醉色,还有眼泪和鼻涕,胡乱搅在那一堆褶子和五官间。长得窄额细颔,仔细看去,穿的竟是一身道服,手里还缠着一支拂尘,还真是稀奇。
两个店小二追着这道士跑,求他停下,别再喝了。也难怪这二人求祖宗一样求他,看看他案上的酒盅酒壶,已经是第十八坛了。掌柜的拍着大腿求妈妈,喊道:“娘娘啊,这荒郊野岭,运来酿出个酒水难的像娶老婆,如今全叫道长喝去,叫本家如何做生意哦……可行行好停下吧……”可这道士似是耳不闻眼不见,脚下有风一样就跑来跑去,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似是被什么痛苦事抓住了魂,竟是泪水像泉涌一样不断。
则袖看得出来这人不简单,且不说是个野道士,这脚不着地如乘飞云的功力倒是不浅,这倒是叫人匪夷所思起来。
“我兄长不是个坏贼却被贼杀,我不是个赊账人却被追着不让把酒洒……”他倒是很委屈的唱起来。曲声呕哑难听,调调曲折直乱,叫人算是耳朵受了罪,心被挠的蛰痒。
掌柜的见则袖像个好人,便转向求则袖牵制住那道士。则袖自然愿意出手,掏出明竹扇,轻轻一打开,手间一转,直接勾住了道士的衣衫,扯得他动不了。这以巧来钳制软,算是好法子。只要看准他的来向,稍微偏转位子,将扇子绕指一转,就能抓的死死的。
就见那道长扭过头,擦了脸上的泪涕,问道:“难不成贫道与你这后生也有冤仇?”
则袖看向这道士。就这时,墨锵锵指了指野道士的衣襮,正有一个“云”型字。
看来这“兄长”是天星照前掌门,这喝酒恸哭的竟然是落云道长。
则袖连忙整好前辈的衣衫,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