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浦玉看向归雁:“归雁,你可要回天星照?”
“师父既然叫我跟着大哥锻炼,又怎么能回去呢?”归雁接着说:“我今天晚上与归雀写信,叫他与我们会合。”
浦玉笑笑,道:“这也不错。”
白匙给易君下的任务,就是杀了夏浦玉,如今没有杀成,他又何去何从呢?
这日夜里下了雨,他躲进风雨桥,拔出剑看着剑刃上的缺口。果然,夏浦玉不能小觑,平日里见到的不曾是他的真功夫,那么些年,更何况他血脉就是习武之才,怎么也能比得过易君的。如果当时没有拿话激他,易君也不知道自己有何下场。
真正渡江湖的人,常常觉着身在异乡,常常觉着自己飘零,又觉着飘零也是安定。
只是易君不明白,江岸冬为什么要一直等着他。易君不曾打算杀了她,纵是易芳因她被抓,自己因她而俘。她又何曾是个己由心,身由己的人呢?她背上了江雪斋,她便一辈子离不开淞江河畔,除非江雪斋没了。既然要强,如今这个局面她也愧怍,江雪斋若是没了,她也活不下去。她也明白,江雪斋能依旧幸存不是她的坚守就能守住的,她的存在太微小,说她在坚守,还不如说是江雪斋用它的威慑来庇护她。
可除了江雪斋谁又可以庇护她呢?
“你是第二个。”
不假,他确实是第二个。他终于明了为何江岸冬的眼泪能在他心里落出鼓一样大而沉重的声音。
归雁不曾插手浦玉的事,只是当下秋意铺天盖地的席卷天下,屈指一算,浦玉离开已经许久了。
“大哥,你离开时告诉阿冬姐归期没啊?”归雁来到浦玉跟前坐下。
“走的急些,好像没有说。”浦玉回答。
“那,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归雁道。
“为何你们都这么说,则袖也说过,师父也说过。”浦玉笑笑,把门关上。他们是黄昏时到的黄泉谷,谷下只有舒雨女和清牧师父在,也得亏清牧师父在,才好帮墨锵锵治伤。
“因为都能看出大哥与阿冬姐的……”归雁摸摸鼻子,没有再说。
“等归雀来了再讲吧。”浦玉拍拍归雁的肩膀,转身坐下。
“对了。”归雁坐下后,与浦玉讲:
“归雀说,天星照出了点事,叫我回去一趟。”归雁谢了浦玉舀上的茶。
“怎么了?”浦玉问。
“不太清楚,归雀道是回去后与我细讲。”归雁摇摇头,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