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旧和过去一样一个人过?只是他不知道,他搅乱了她的生活。他之前,一个人过日子从来不叫她觉着空落,他之后,她知道了热闹,她在中央的热闹。可又总是消失,就这时,她知道了形单影只的在江湖里多么不安,多么孤寂。
她将头发掖到耳后,将擦拭过的易芳的剑放在柜子上,来到窗前,看着断了的梅枝,低低眸子,将支着的窗子放下,吹了烛火,钻到床上睡了。
还有多久才能回去看看她呢?他也不知道。武林大会后,还要兑现寻找柳前辈的踪迹,又要调查江湖几大门派作恶的证据……
“接下来要干嘛?”竹子朝问浦玉。
“找到柳前辈。”浦玉叹口气。
“然后呢?”
“我想回趟夏家。”浦玉低了低眸子,又抬起来,看着竹子朝。
“是该回去一趟……叫则袖和你一起。”
浦玉听了这,心下不知是何滋味,点了点头,把脑袋埋进臂膀。
“你也累啊。”竹子朝揽着浦玉的肩膀,昂着头,看着月亮:“就是不甘心。”
浦玉闭着眼睛,觉着乏的脑袋嗡嗡的响,何日才算启程,何日又算抵达呢?只是风会一直吹,四季不断的轮回,花败了再开,人散了,回不回得来就很难说了。该保护那些人,又该如何保护呢?白家,高家,还有林家,这些权欲中心又想如何操纵江湖呢?
“则袖能与他母亲相认是好事,嫂子也是害怕则袖受伤害,已经失去了丈夫,她又怎么承受失去孩子呢?”竹子朝的皱纹里藏着夜色和天空色彩,像是沟壑,像是天隙,混暗的眸子像是湖水,像是乌云。
“塘主也不愿叫他受伤吧?”
廊子的拐角处,衣边一窸窣,身影一顿,嘴角一抖,手里的扇子上是月光的色彩。
“可他是个大丈夫,有的事他该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