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太多犹豫就交出了光天书。这还有什么辩的,芳本就比光天书重要。
可,父亲惨死,母亲屈辱离世,易君苟且偷生至今,他如何去求他的安定日子,从很久以前,他就没有这个权利了,易芳也没有。
天上的乌云散去,漏出阳光飘洒在浦玉的上睫,闪闪发亮又灼灼滚烫。他的眉间悬着一把锁,锁着他心里的义,胸口的责。
易君站起身,看着地上剑的碎片,冷笑了一声,侧身说道:“若是你还用长剑,就不能胜我了。”
“胜不胜一说,能不能叫你大梦初醒又是一说。”浦玉勾勾嘴角,揣起胳膊。
易君向前走了一步,捡起地上的寒铁剑,收回剑鞘,回道:“谁拿着寒铁剑,谁就是你的敌人,你想清楚。”
有两类人最难缠,出招没有招的人,叫醒装睡的人。
易君下了擂台,看了白匙一眼,腾足一跃,来到了房顶之上。什么才喜欢行走在屋檐上呢?猫和亡命之徒。
比起白匙,宋鸿春倒是个累物。她不能出手,不能反击,那么多年只学会一件事,如何好好听话。
她做不了浦玉的敌人,也做不了他的情人。她又不甘于朋友,却也奢求朋友。本来有寒铁剑时,她还有个挂念,有玲门时,她还有个厮磨,这倒好,失去了挂念厮磨,剩下的就是奔走寻找和消耗日子了。
宋鸿春又多想做些事情,她希望她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又希望他能够记住她。可浦玉能一次记住的只有一个人,那人素衣似雪,丹唇若梅,淞江的水是他匆忙的今世,他不信佛教,不忍耐消俗世,修来生,只想今生他的天命里的家门口,她常坐着等他。
或许浦玉还未曾这么觉着,可若真叫他想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女人,就是江岸冬。她是他的理想,宁静,恬淡,寻常。她从来平凡,又珍惜平凡,他呢?又羡慕平凡,热爱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