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躲在地下没见过多少稀奇事,如今也好奇心起,于是安静下来摆摆珠身,跳到了启吟肩头,同他一样,从石头后面露出小半边身子,向下方看去。
这一看却是惊讶一声,他实力降低太多,一时间气息泄露,洒出一身黄气,显然被眼前景象镇住。
而启吟原本暗中观察,心神大定,却被肩头冒起的那小股黄烟吓了一跳。
他连忙躲进石头背后的阴影里,不让迟迟不入夜的夕阳照出自己的踪迹。
同时伸手捂住这颗地灵珠子,对他低骂一句:
“前面有个怪人,什么时候了你还放个闷屁吓唬我。”
地灵知道自己露怯,有些羞赧,于是想把那股黄烟般的念力收回来,却被珠面上的赤蛇锁魂印阻挡。
他赧然更甚,心想又亏损了一点念力。
“你小子患上眼疾了,前面明明什么人都没有”,他愤愤道。
启吟知道这厮玩笑开得不行,不似作假,但是心中却很疑惑,什么都没有至于把你吓唬成这样?
小东西借机诓骗我?
他摇摇头表示不解,待得毫无动静传来,一人一珠才又凑在石头侧面,探出身来张望。
启吟眼前那片洼地,弥漫着朦朦雾气,夕阳残照下,那云雾里却黑如泼墨,飏飏之间似有鬼魅穿行,众声杂然,形骸可怖。
而在洼地边,一块干燥皲裂、杂草枯槁的小洲上,却有一个布衣老人支着两口大锅,稍大的那口好似沸腾不止,顶着铁盖砰砰作响,有阵阵烟火飘出洼地的浓雾,丝丝缕缕与夕阳勾结在空中。
想来他白天瞧见的就是这锅的炊烟,不过启吟第一反应却是,这老头牙口不错,能蒸煮这么大半天的东西也不怕啃不动。
那声音却是不大,启吟和地灵在小山头上,或者说干岸上,只能隐约听到那蚊蝇般的短促响动,一开始以为是洼地里水汽浓厚,养了一股夜蝇,并不以为意。
而另一口锅里胡乱煮着汤水,远远看去倒像是行军常吃的稻麦和着杂物乱炖。
而那老头佝着身子,蹲在那揭开铁盖的大锅前,双指吊着一把钢勺,滤了一层层米糊往旁边地上倒,由于背对着启吟二人,所以这是哪里人士倒看不清楚。
然而地灵看到的却不是这般,他只见两只方口匣子支在那里,一把厚背弯钩上下挠动,不断从没有盒盖的那只匣子里面粘连、掏出指甲盖大小的珍珠,滚落了一地。
“依我看这盒子里的珍珠不是什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