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身子入土,临了临了她万万不允许自己这唯一的精神寄托都要被拆掉,就算是死,他也打算和这间老房子死在一起。
除了顾大爷这种单纯是舍不得旧居的情况外,还有相当数目的人只是想坐地起价,企图获得更高的拆迁款,这些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让光豪集团的拆迁进度停滞了好久,易水寒得想办法一一解决这些问题,让工程尽快动起来。
转过几个街角,易水寒和猥琐大叔两人来到了一个颇为宁静优雅的院子门前,院子是典型的上世纪遗留下来的产物,外墙是用竹片做的栅栏,那间一楼一底的小平房也是由上世纪末格外流行的红砖建造而成。院子周围很是干净清爽,让人觉得身心舒畅,和城中村其他地方的满地污秽显得格格不入。
院子里种了一颗上了年岁的琵琶树,浓郁茂密,遒劲有力。树冠亭亭如盖,覆盖了整个院子,颇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清幽意境。树下偶有落叶,三三两两躺在一尘不染的水泥地上,非但并没有让整个院子显得杂乱,反而具有几分别样的意味。
易水寒站在门口,轻声敲了几下那扇估摸着上着些年头的木门,院子内长久的安静,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木门才被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打开。
老人须发斑白,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老汉衫,戴着一副老花镜,眼神祥和,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老人一般无二,大抵只有看遍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大起大落,才能有这般的安详心境。
“范大爷,叨扰您的清闲了,还请见谅。”
易水寒面带歉意,微微鞠了个躬。
“嗯,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先进来坐吧,相对于其他那些直接推门就闯的人而言,你这个小伙子还算有礼貌涵养的。那些人,不讲究。”
大爷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独自在前头带路,易水寒和猥琐大叔则跟随其后。
路过琵琶树下,一张木制棋盘置于一张明式束腰桌上,两端黑白各有一个棋盒,棋盘上黑白旗子纵横交错,易水寒不太懂围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猥琐大叔尾随其后,眉头微皱盯着棋盘,罕见的收起了他那副万年不变的嬉皮笑脸,若有所思的思量着什么。
“大爷,很喜欢下围棋么。”
易水寒看着在前面带路的范大爷,道。
“一个人太无聊,没事的时候就自己跟自己下呗。”
拄着拐微微佝偻着背的大爷没有回头,声音略带几分寂寞意味。
走进平房,大爷给易水寒和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