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的啜泣响起,萧宁的瞳孔陡然收缩,直到方才走近,他才赫然发现,小女孩虽然撑着一把红伞,可全身却早已被雨水浸湿,尤其是那一头扎着双马尾的头发,像落汤鸡似的。
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小女孩的身上响起,很快,她的脚下便蓄起一片小水洼。晶莹的水珠跳跃着,突然,那透明的液体变成了鲜红。
冷风不知从何处吹刮而来,液体流淌的速度更快了,萧宁打了个冷颤,黑暗的角落里暗流涌动。
伴随着滴落声细微而异样的改变,小女孩缓慢地转过身来,萧宁的脖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呼吸受到阻碍,脊背不停地滑下大片冷汗。
小女孩的背影一分一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模糊不清的脸庞,窗外依旧是阴沉沉的,在这样低矮的房间里,光线愈发黯淡。
一道短而急促的诡异声响陡然响起,那种声音,像是布条迅速在粗糙不平的木板上划过,可萧宁知道,这里没有布条,更没有木板。
眼前只有一个小女孩,那诡异的声音来自她的喉咙。
深呼一口气,萧宁又向前挪动几分,后槽牙传来酸软的感觉,神经在肾上腺素的驱动下紧绷起来。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萧宁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鲜红的伞布下,漆黑的伞把上攀着一只苍白的手。
稚嫩幼小的手指死死地扣在上面,惨白的颜色令人不寒而栗,忽然,那只手动了。
弯曲的手指缓慢地松开,鲜红的伞像是电影慢放一般坠落,跌倒在鲜红的血浆中,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刘海半掩前额,一只眼白瞳仁皆是通红的眼睛,正以非人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萧宁。
此时此刻,萧宁终于明白方才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脖子,小女孩的脖子被刀刃齐齐切开,喉咙处的器官、肉芽参差不齐地流泻出来,每当她一个呼吸,那里便会传来拉扯的声响。
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萧宁在内心喃喃,恐惧席卷全身,颤栗感促进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分泌,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
冷静下来,既然受害者已经死亡,他需要做的,是仔细观察有没有线索。
忽然,小女孩嘴角微微弯曲,脑袋一偏,咔嚓一声,脆弱的脖子承受不住头颅的重量,竟生生断裂开来。
扑通一声,脑袋在光洁的地面上滚了几滚,停在了萧宁的脚边,刺眼的鲜红从断裂的脖颈处喷涌而出,萧宁下意识地低下头,入目却是那一双充满怨毒和不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