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翌日一早,医院过道的排椅上。
嘴里叼着包子,周青皱眉打开手中新鲜印刷的报纸。
这是?
尽管用了化名,但关于季晨的整个案子都明晃晃地写在了版面上,末了笔者还得意洋洋地分析起原生家庭对未成年人心理的影响。
这倒是比他预想中好一些,至少在茶余饭后,民众议论的只会是满手鲜血的季晨,而不是他们这些警察。
不过——这是哪个臭小子泄露出去的?一口嚼碎了包子,周青怒火中烧地把报纸揉成一团,脑海中隐隐浮现出那个苍白的面容。
“周队,他醒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周青正要按下拨号键的动作,他愤愤地起身,向着消毒味儿浓重的病房走去。
医院的走廊幽深而昏暗,明明是人来人往的场所,开了灯却似乎比不开灯还要黑,周青按捺住心头的躁动不安,推门而入。
“为什么要杀人?”艰涩的声音流泻而出。
季晨背对着房门,明净的窗户外立着几棵悬挂枯叶的法国梧桐,秋风萧瑟,阳光炽烈。
孩子——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少年。
没了辅助器械,少年单薄矮小的身形更显佝偻,周青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他不知道垂体发育不良到底是什么疾病,不过从骨骼畸形的季晨看来,那绝对不轻松。
“刘长宗说,只要季月把我送走,他就娶她。”清冽而毫无起伏的声线听来却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一旁的年轻警察眼眶温热,做记录的手微微颤抖。
“那不过是男人的托词罢了,季月当年没明白,如今十六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明白。”
“所以你就被塞给了你父亲?”话音刚落,周青有些后悔,他用了“塞”这个字眼。
少年发出一声轻笑,艰难地转过身来,伤口受到拉扯,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没错,”好不容易翻过身来,他苍白的面容微微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可是胡学义成家立业的,哪里想要一个残废的拖油瓶?”
所以你就受到了虐待——这句话周青实在难以开口,见季晨的第一眼他就看出来了,他的身上存在多处伤口,那是家暴的象征。
想必季晨也是在这种看不到曙光的长期虐待下,忍无可忍,从而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只是——有些事周青还是无法释怀。
“可宋怡呢?宋怡只是和季月一起工作的同事,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