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的轻轻摇摆被抖落,打在少年的斗笠和蓑衣上,有些已经穿透了他身上的雨具,流进他的衣服内。
少年不以为意,这次他开始抬起头来,目光穿过光秃秃的大树看着除了雨水什么也没有的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他也不知道地下的那株昙花能坚持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不会能坚持太久。
雨水打在他好看的幼脸,他轻轻眨了眨双眼,低下头来又是推了推面前的大树。
而后慢慢抬起一只湿漉漉的小手,那只手已经开始颤抖。
轻轻抹去脸上的雨水,却又有一层水从额头冒了出来。
那不再是雨水,而是汗水。
他一共推了这颗大树三次。
因为以他的力量只能推动这三次。
他认为自己好像跟其他人什么地方有些不太一样,比如说他爹和他的两位哥哥。
以人力去推大树然后疲累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能推动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他觉着自己有些不太正常。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那株昙花,眼中开始有了不舍。
而后双腿轻轻抬起,踩在面前的水洼中,未回头。
他不是对那株昙花失望,而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他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内,另外一只手中攥着两枚铜板。
那是他爹提前出门之时留给他要他自己买早饭的钱。
他在路上盘算着应该能去买两三个馒头,心头里却还是没有忘记刚才的那株花和那颗树。
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一间铺子的木门。
可他站在门外并没有闻到馒头的味道,屋子里也未见到有蒸汽升起。
门开,一位裹得严严实实打哆嗦的中年妇女站在铺子里,见着少年递上两枚铜板赶忙摆了摆手。
木门重新关上,隔着一扇门还是能听到那妇女的嘟囔和抱怨。
少年收回那两枚铜板,接着向前去走。
年在十日前已经过去,城内的铺子在前几日也都已经打开了门做生意。
只是由于这场春雨天气突然变寒的缘故,所以刚才馒头店的老板在昨日里并未愿意蒸上两筐馒头。
不是提前知道今天无人肯愿意来买,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真实的原因却是被窝里太过温暖。
今天虽然下雨但在其他地方来说算不上太冷,可对于似锦城内早已习惯了温暖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