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醉态已经有些明显,两颊绯红,眼神迷离,喉咙里时而发出低低浅浅的笑声,傅霆枭正盯着她,这时她却忽然凑近。
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映衬着灯光以及傅霆枭的影子,红唇莞尔勾起,露出皓齿,明媚又鲜活--
“其实我刚刚都是瞎猜的。”温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伸手勾住傅霆枭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红酒尝起来的味道都差不多,我才分不出什么烟熏木和果香,都是看了品酒师的书特意记下来的。”
傅霆枭无奈扬唇,温软这谎话说得信心十足,甚至连他都骗过了。
“还有,和你们这些人喝酒,猜82年的拉菲一定不会出错。”温软笑中透着得意。
“我们这些人?”
傅霆枭眯着眼睛,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喝醉的温软对于这危险的到来一无所知,她的下巴抵在那宽阔的肩膀上,轻轻应了一声之后说:“对啊,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傅霆枭在接管傅氏以来,勤勤恳恳,将公司的市场从华东地区扩展至全国,历时不过区区五年,虽然顶着富二代的头衔,他所做之事可和纨绔天差地别。
在他正打算反驳的时候,温软似乎也想通了,趴在他肩膀上断断续续地说:“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纨绔。”
傅霆枭勾唇看着她,“你喝醉了。”
“嗯,我酒量不是很好。”温软清醒地说,而后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傅霆枭的名字,“霆枭。”
“嗯。”
“你不累吗?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会开心吗?”
温软嫁给傅霆枭三年,对方在家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时常在天上飞来飞去,早上可能在美国开会,下午可能已经去了伦敦和**高管见面。
这个问题,埋在温软心底许久,只是如果不是借着酒劲,她恐怕永远没有机会问出口。
傅霆枭眉眼变得温柔,指节明晰的手指揉着那柔顺的长发,低声说:“累,但没有办法。”
在外人的眼里,傅霆枭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犯错的机器,他沉着冷静,似乎总有办法掌控全局。
渐渐地,也不再有人关心他会不会累这样的问题。
这么多年以来,温软是第一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如果当年我没有执意学古典音乐,而是学了商科,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