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道:“唐大人此话何意,不妨细说。”
“皇子之事,一来不好确定,二来牵扯太大。想来陈大人也知道,原先定南王爷差我等一同询问宫中侍卫之事,侍卫已招供,且皇上密审后确定那两人乃三皇子贴身侍卫,可皇上未予追究已说明皇上对此事态度了。几位大人想最后求个明白,想来还是糊涂些好。”唐调官道。
蒲沐道:“唐大人从事刑狱之事多年,真的相信此事是三皇子所为吗?”
唐调官笑道:“下官糊涂,还请大人指教。”
“无论是哪个皇子,从他设计阻挠我等入京来看,他的计划都是缜密的,若非我等幸运,想来都已命丧路中了。而心思如此缜密的,毫无暴露,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哪位皇子,这般人竟会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卫来行事?”蒲沐道。
陈仁海道:“蒲兄所言极是,皇上不言语,也只是证据不足,不可轻易亲自怀疑自己骨肉。”
唐调官叹道:“哎,各位大人推断得很明智,论这些,下官着实不如几位大人。可论着为官之道,下官比各位大人就轻车熟路,但这么多年,却也是如履薄冰。为何刑部这几年查办的涉案最大官员只到巡抚?一来,是六部的尚书、侍郎与其余要员确实无劣迹,二来,是许多涉案官员的幕后多少都牵扯到了宫中的一些事宜。三位大人前来京城时都被阻挠,下官记得三位大人分别为定南王爷、左相、李大学士举荐,那为何左相与李大学士未有追究?只有定南王爷请了皇上来密审,因为真的查出事端后,若皇子翻供,定南王爷为皇族能受得了,而其余两位大人为臣子,吃亏的是他们。于下官从事的刑狱而言,下官很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可于下官本人而言,下官就算知道了,也会忘记。此话乃下官推心置腹之言,忠言逆耳,各位大人,下官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啊……唐大人,我想不如这样,你带领着洞庭府巡捕房的捕快们将官银走水路押送回京,告知皇上我等在此捉拿涉案官员与三帮首脑。”蒲沐道。
唐调官回了令,便起身出了府衙——陈仁海与他说过官银在何处。
李德飞道:“两位听了这番话,可否有动摇?”
陈仁海道:“如果我也如履薄冰,恐也会理解,但我不知他脚下的水有多寒?”
“这番话与其说是他告诫我等的良言,不如说是他一心与我等划清界限的告知。”蒲沐道。
李德飞点了点头,道:“无论皇上最后作何决定,两位是否会后悔今日未听唐调官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