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奶奶。”她低声说道。
刘梅宝哭得昏昏的被她一拽,又被前边的老太太一撞,差点跪下去。
那老太太已经一把将她抱住,一手扶着刘父母的骨灰盒大哭,几欲晕厥。
看着白发孤老黑发弱女淘淘而哭,让围观的人包括官员们在内都心酸不已,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哭了一时,便有管事的****忙忙的来搀扶劝慰,家里的灵堂都已经设好了,各色人等忙而不乱,场面既庄重又悲戚,一直到了晚上,还有闻消息而来拜祭忠臣的百姓陆陆续续的过来,刘家的孝子孝女们一概哭谢,并没有因为不是亲戚或者朝廷官员而有丝毫的怠慢,这让百姓们对刘家的赞誉又增加了不少。
瞧见没,这才是正派门风诗礼大家,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教出刘乔生这般的忠臣义士。
刘梅宝已经不哭了,坐在灵堂里,看着刘家的男男女女迎来送往,接受各色人等的安慰,忽的有些想笑。
没有人去想为什么人死了三年了才得以回来,没有人想如果不是老天开眼这屈死的刘大人夫妇这辈子也许就永远不得魂归故里…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桌上夫妇二人的牌位,心内滋味复杂。
夜深了,终于安静下来。
“姑娘快去歇歇吧。”一个微胖面容祥和的****过来搀扶刘梅宝。
刘梅宝这一天也是耗尽了力气,也没在客气什么,由那****搀扶送进一间房内,早有丫鬟烧好了水,洗漱后便一头栽在床上疲倦的睡去了。
这种仪式一直设了五天,五天过后,刘乔生夫妇的灵柩终于入土刘家祖坟,葬礼举办的轰动全京城,坟墓修葺的很漂亮,上面还有朝中一品大员的亲笔题字,捎带着让刘家的祖坟都提升了档次。
喧闹终于沉寂下来了,刘梅宝感觉自己脱了一层皮,不过看着刘家夫妇入土的那一刻,她心里终于卸下了一副重担。
依附在人家女儿身上,终于做完了女儿该做的事,从今后,她便是完全的沈刘梅了。
“姑娘,老太太请你过去。”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在门外说道。
刘梅宝正由一个丫鬟梳头。
“这就好了,你回老太太,马上就到。”梳头的丫鬟忙忙说道,一面挑拣了一个步摇给插上,从刘梅宝身后打量铜镜里的她。
“姑娘,再擦些胭脂吧。”她建议道,看着镜中面色有些苍白的人。
刘梅宝摆摆手,站起来。